奔波2千里参加战友聚会，AA交3千，返程高铁上接到战友电话我哭了 三千块的聚会，藏着没说破的疼 高铁过了郑州，我摸了摸钱包里的三千块现金，边角被体温焐得发潮。老班长在群里发通知时特意强调："AA制，每人三千，一分不能少，必须到。" 这话听着硬气，不像他平时的脾气。当年在连队，他总把自己的津贴分给家里困难的兵，现在开个小汽修厂，前两年疫情亏了不少，哪来的底气搞这么贵的聚会？ "要不别去了？"媳妇把晕车药塞进我手里，"三千块够儿子报个兴趣班了。" "班长说了必须到。"我把叠好的作训服塞进包里，"再说，二十年没见王磊了，他当年替我站了三个月岗，这情分得还。" 两千一百多公里的路，高铁摇摇晃晃走了十个小时。出西安站时，老班长穿着旧作训服站在出口，鬓角的白头发比视频里更显眼。"张猛！"他上来就给我一拳，力道还是当年的狠劲，"就等你了。" 聚会设在城郊的山庄，院子里摆着五张圆桌，王磊已经到了，正抱着个男孩喂水。那孩子脸色白得像纸，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这是我儿子小远。"王磊笑得有点勉强，"刚出院，带他透透气。" 我注意到他手腕上的表换了，不是去年在朋友圈晒的那块浪琴，变成了几十块的电子表。 开席前，老班长举着酒杯站在台上，声音比平时哑："今天聚齐不容易，规矩先说清——每人三千，一分不能少，谁也别搞特殊。"他扫了眼全场，"钱我统一收，多退少补，账目公开。" 有人笑着起哄："班长这是要当财务总监啊？"王磊没笑，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递给收账的战友。 酒过三巡，话渐渐多了。聊起当年在戈壁滩吃冻土豆，聊起半夜站岗时听的风声，王磊总是走神，时不时摸儿子的额头，小远没吃几口就靠在妈妈怀里睡着了。 "你咋了？"我碰了碰他的胳膊，"有心事？" "没事。"他灌了口白酒，喉结滚了滚，"就是最近生意不好做，手头紧。" 第二天上午自由活动，我去山庄前台借充电器，听见老班长在跟王磊吵架。"你把钱收着！"老班长的声音发急，"小远那病等着用钱，跟我装啥硬气？" "不行！"王磊的声音带着哭腔，"聚会的钱我出得起！白血病的事我不想让弟兄们知道，怕你们可怜我......" 我手里的充电器"啪"地掉在地上。难怪小远脸色那么差，难怪王磊换了手表，难怪老班长非要收三千块——他哪是要搞排场，是知道王磊好面子，不肯直接要钱，才借着AA制的由头，让大家凑钱帮他。 收账的战友正好经过，我拉住他："账目给我看看。"明细表上，每个人的名字后面都写着"3000"，只有王磊那栏，备注着"已由班长代付"。 返程高铁上，手机响了，是老班长。"到家给我个信。"他那边挺吵，像是在收拾东西。 "班长，"我捏着手机，指节发白，"那三千块......" "别跟王磊说。"他叹了口气，"他那人，当年训练崴了脚，宁肯爬着也要完成考核，最见不得别人可怜。这钱就当是弟兄们凑的医药费，不算特殊。" 车窗外的麦子地连成一片绿，我突然想起昨晚王磊给小远讲故事，说爸爸当年在部队，战友们像亲兄弟。小远问："那他们现在还亲吗？"王磊没说话，只是摸了摸儿子的头。 手机提示音响起，是王磊的微信："猛子，谢了。老班长都跟我说了。"后面跟着个哭脸表情。 我回了句："废话，咱是战友。"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了"战友"两个字。 原来有些情谊，从不用明说。就像这三千块，看着像笔开销，实则是弟兄们悄悄搭起的桥，帮着跨过生活的坎。两千里路没白跑，这钱花得值——因为真正的战友，从来都是你难时，不说帮，却早已站在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