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退位后,过得相当苦闷憋屈。一开始还可以和宫中貌美宫女吃喝玩乐,后来李世民看到心中不满,委婉地对李渊说:“您的宫女太多,不如回家嫁人。”而后,一口气放了三千宫女出宫,没几年李渊就郁郁而终。
这位大唐开国皇帝被迫退居太上皇时,表面尊荣的背后,是权力被抽空的窒息感。
太极宫再大,也装不下他的落寞。那些歌舞升平的宴会,成群结队的宫女,成了他唯一的精神寄托。
可李世民连这点慰藉也要剥夺,贞观二年长安大旱,新皇帝一句“体恤民生”,三千宫女被遣散出宫。
太极宫一夜之间冷清得像座冰窖,只剩老皇帝对着空荡荡的长廊发呆。
权力的落差比刀剑更伤人,李渊从执掌天下的帝王,变成连居所都要看儿子脸色的“富贵囚徒”。
起初还能住在象征皇权的太极宫,三年后就被迁往低洼潮湿的大安宫。
夏天闷得像蒸笼,雨天积水漫过台阶,这位开国君主竟要踩着砖头才能出门。
更扎心的是,李世民嘴上说着“为父皇建新宫”,可大明宫刚开工,李渊就病得走不动路了。
孤独才是真正的凌迟,旧日心腹裴寂被贬出长安时,李渊连送别都不敢。
听说老友死在异乡,他整日枯坐窗前,茶饭不思。
曾经能决定千万人生死的帝王,如今连自己的晚景都掌控不了。
儿子偶尔带着群臣来请安,更像在完成仪式:630年凌烟阁庆功宴上,李世民当众弹起琵琶,李渊强颜欢笑下场跳舞。
可酒过三巡,新皇帝突然提起父亲当年向突厥称臣的旧事,满场死寂中,老父亲举着酒杯的手都在抖。
被抹杀的历史比死亡更残酷,李世民授意史官重写《高祖实录》,把太原起兵的功劳全揽在自己身上。
李渊成了优柔寡断的陪衬,连平定关中、建立唐朝的决策都被写成“采纳秦王建议”。
当看到史书上把自己描绘成庸碌老者时,他砸了最爱的砚台,却砸不碎既定的史册。
贞观九年垂拱殿的药味里,七十岁的李渊在病榻上咽下最后一口气。
葬礼办得风光体面,可陪葬品中那方他珍藏的旧印,印纽上还刻着“太原留守”,那是他人生最意气风发的起点,也是父子情分终结的起点。
李世民为父亲修献陵时种下三百松柏,可再苍翠的树木,也遮不住那段被篡改的历史; 他晚年忏悔“丧礼过俭”,但老父病重时,连去九成宫避暑的邀请都透着施舍;
玄武门染血的台阶上,开国雄主成了盛世背景板,而孝子贤孙的戏码演得越圆满,越照见权力碾过亲情时的森森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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