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乌鲁木齐，69岁已婚男子去唱歌时，和小自己40多岁的女子发展成情人关系，三年给她转账82万余元。三年后男子的妻子得知此事，一怒之下起诉女子，要求她返还82万余元。 老陈把医保卡往抽屉里塞时，手指碰到个硬纸壳。打开一看，是张KTV的储值卡，去年生日那天，儿子给办的，说让他跟老伙计们唱唱歌解闷。 “愣着干啥？药熬好了。”林姨端着砂锅从厨房出来，白雾裹着药味，飘得满屋子都是。她给老陈盛了碗药，“医生说你这高血压，少去人多的地方扎堆。” 老陈“嗯”了一声，喝药的嘴却有点发苦。他想起三个月前在KTV包间里，那个叫小雅的姑娘，笑起来眼睛弯得像月牙，给他递话筒时，指甲涂着亮晶晶的粉。 “陈叔，您唱得真好。”小雅的声音软软的，像乌鲁木齐四月的风，“比我爸强多了，他就知道喝酒。” 老陈的心被这句话挠得痒痒的。他这辈子没听过几句好话，年轻时在棉纺厂当保全工，林姨总说他“笨嘴拙舌”，儿子也嫌他“跟不上潮流”。可小雅不一样，她会听他讲厂里的旧事，会夸他手机玩得溜，还会在他咳嗽时，递上包润喉糖。 一来二去，老陈成了那家KTV的常客。小雅说想换个新手机，他立马转了八千；小雅说房租到期，他又打过去两万。林姨问起退休金为啥少了，他就说“老同学结婚随礼了”“给孙子买了基金”。 今年开春，小雅突然哭着给老陈打电话：“陈叔，我妈住院了，要做手术……” 老陈揣着存折就去了银行，取了十万块转给她。转账时，银行柜员多看了他两眼，他心里有点发虚，却嘴硬：“给我闺女打钱，不行啊？” 真正露馅，是因为一张电费单。林姨去交电费，顺便打了银行卡流水，密密麻麻的转账记录里，“小雅”两个字像根刺，扎得她眼睛生疼。最大的一笔，是上个月转的十五万，备注写着“生日礼物”。 “老陈！”林姨把流水拍在桌上，手气得直抖，“这小雅是谁？你给她转了八十二万？咱俩的养老钱，你就这么给外人了？” 老陈的脸“腾”地红了，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朵根。他想辩解，嘴却像被胶水粘住了，半天才挤出句：“她……她不容易……” “谁容易？”林姨哭了，眼泪砸在流水单上，晕开一片墨渍，“我嫁给你时，你家就一间土坯房，我跟你吃了三十年苦，供儿子上大学，给你伺候老的送终，我容易吗？” 老陈蹲在地上，烟抽了一根又一根。他想起跟林姨在棉纺厂宿舍结婚时，她陪嫁的木箱上，还贴着“劳动模范”的红奖状；想起儿子发高烧，两人半夜轮流背去医院，鞋都跑掉了一只；想起退休那天，林姨炖了只老母鸡，说“终于能好好歇歇了”。 “我……我就是觉得她可怜。”老陈的声音像蚊子哼哼。 “可怜？”林姨冷笑，“她比我可怜？我跟你过了一辈子，你给我买过超过五百块的东西吗？” 这话戳中了老陈的痛处。他确实没给林姨买过啥值钱东西，可他总以为，老夫老妻了，不用搞那些虚的。 第二天，林姨找了律师。律师说：“夫妻共同财产，一方不能擅自处分，这八十二万，能要回来。” 开庭那天，乌鲁木齐的太阳特别毒。小雅来了，穿着白色连衣裙，看着比照片里小得多，眼睛红红的，像只受惊的兔子。 “我跟陈叔是真心的。”小雅的声音有点发颤，“他说他跟他老婆早就没感情了，这些钱是他自愿给我的。” 林姨的律师拿出结婚照：“他们结婚四十年，去年还一起领了金婚纪念证。你明知他已婚，还接受大额赠与，这钱必须还。” 老陈坐在被告席旁边，低着头不敢看林姨。法官问他是不是自愿转的，他嘟囔着：“是……但我没想到……” “没想到我会发现？”林姨接过话头，声音突然大了，“老陈，你糊涂啊！她比咱儿子还小五岁，图你啥？图你高血压？图你糖尿病？” 最后，法官敲了法槌：“八十二万元属于夫妻共同财产，赠与行为无效，被告小雅需全额返还。” 走出法院，林姨没跟老陈说话，自己拦了辆出租车。老陈看着车影消失在巷子口，心里空落落的，像被掏走了什么。 过了半个月，小雅的钱陆陆续续还回来了。林姨把钱存进新办的银行卡，密码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老陈想跟她说话，她就转身去阳台晾衣服，或者去厨房擦灶台。 这天晚上，老陈突然咳得厉害，林姨还是像以前那样，端来温水和止咳药。他接过杯子，小声说：“对不起。” 林姨没看他，望着窗外的月亮：“我不是气你给她钱，是气你把咱俩过了一辈子的情分，看得不如几句好听的话。” 老陈的眼泪掉在杯子里，溅起小小的水花。他终于明白，那些他以为的“真心”，不过是用钱买来的热闹；而真正陪着他，在冬夜里熬药、在夏夜里扇扇的，才是这辈子最该珍惜的人。 现在，老陈的医保卡和银行卡，都由林姨保管着。他偶尔还会去老槐树下跟老伙计们下棋，有人开玩笑说“陈哥你咋不唱歌了”，他就嘿嘿笑：“家里有唱片机，比KTV好听。”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和林姨晾在绳上的床单，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