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 60 年代的一天，原酒泉交际处处长范淑琴正准备出门，突然几个荷枪实弹的人冲过来，喊：“你被捕了！” 随即，范处长被戴上手铐、脚镣给押走了。到了晚年，她回忆：“那个女人在上海演过戏，还不让人说了。” 1958 年，在我国大西北，导弹基地如火如荼地建设，工程兵将士们夜以继日地奋战。其中，一位老革命范淑琴（1936 年参加革命）跟随丈夫来到西北工作，被任命为酒泉交际处处长。一年后，范处长奉调回京，回归了家庭，过起了相夫教子的生活。 被押进看守所那天，范淑琴的棉袄还沾着给孩子做棉衣的棉絮。审讯室的灯晃得人睁不开眼，有人拍着桌子问：“你是不是说过那个上海来的女人以前做过戏子？” 她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某次家庭聚会上，随口跟老战友聊起早年见闻，没成想这话竟被捅了上去。 同监室有个年轻姑娘，是因为说了句 “食堂的粥太稀” 被抓进来的。范淑琴看着她冻得发紫的嘴唇，想起在酒泉时，战士们嚼着干硬的窝头还唱着歌修导弹基地。那时候大家见面就说心里话，谁能想到说句实话会被戴上脚镣？ 关了三年，她没认过一次 “罪”。狱警给她看报纸，上面说那个 “上海演过戏的女人” 成了大人物，她只是冷笑。1978 年冬天，有人来接她出狱，说搞错了。她走出监狱，发现胡同里的老槐树还在，只是家里的窗棂都朽了。 晚年跟孙子讲这事，她总说：“革命的时候枪林弹雨都闯过来了，反倒栽在几句闲话上。” 其实哪是闲话的错？是那会儿容不得真话的风气太吓人。老辈人常说，让人说话天塌不了，可真到了不让人开口的时候，天说不定真会裂道缝。 后来酒泉基地的老战友来看她，带来当年她亲手绣的红旗一角，上面还留着戈壁滩的沙尘。有些东西比命金贵，比如能说真话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