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岁的刘大姐昨晚跟老同学聚会喝了两罐啤酒，十一点多回家时，迷迷糊糊就推开了丈夫陈师傅的房门。自打七年前儿子上大学后，他俩就分房睡，此刻陈师傅侧身蜷在床沿，呼噜声裹着一股淡淡的膏药味飘过来。刘大姐扶着门框站稳，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个磨破边角的铁盒，盒盖缝里露出半张泛黄的照片。 那是他俩结婚时的合影，刘大姐盯着照片里自己扎着的红头巾，突然想起七年前吵架的情景。陈师傅当时把工资卡摔在桌上：“你总说我不懂浪漫，这月奖金给你买项链还嫌款式老！”她赌气把项链扔回抽屉，当晚就卷着铺盖进了客房。可现在看着丈夫后颈新添的白发，她突然想伸手摸摸，指尖刚碰到被子就被陈师傅的翻身动作惊得缩回手。 “你咋进来了？”陈师傅揉着眼睛坐起来，床头灯照亮他枕边的降压药盒。刘大姐瞥见他睡衣袖口磨出的毛边，喉咙突然发紧——上周她刚给自己买了件新羊绒衫，却没注意丈夫还穿着几年前的旧衣服。“我……走错门了。”她转身想走，却被陈师傅叫住：“桌上有温好的牛奶，你喝完再走。” 玻璃杯子还透着热气，刘大姐捧着杯子看见铁盒旁边压着张体检单，日期是上个月的，陈师傅的血糖值旁边画着红圈。“你糖尿病咋不告诉我？”她捏着单子的手直发抖。陈师傅抓过单子塞进抽屉：“告诉你又能咋？你每天跳广场舞忙得很。”这话像根针戳在刘大姐心上，她突然想起上周跳完舞回家，看见厨房晾着的衬衫领口有汗渍，现在才明白是陈师傅下班回来自己洗的。 “当年是我太较真。”刘大姐盯着杯里的牛奶漩涡，“那项链我一直收着……”陈师傅没接话，却从床头柜最里层掏出个丝绒盒子，打开正是那条她当年嫌弃的金项链，链子上还挂着张小票——去年她生日那天买的。“看你跳广场舞总戴假项链，想给你换个真的，又怕你说我瞎花钱。”他声音越来越低，手指摩挲着盒盖边缘。 窗外传来环卫车的轰鸣声，刘大姐才发现天都蒙蒙亮了。她把牛奶喝得见底，突然想起七年前分房时，陈师傅半夜总来客房门口站一会儿，当时她以为是来看笑话，现在才懂那脚步声里的犹豫。“这药得按时吃。”她把体检单重新放回桌上，陈师傅嗯了声，却在她转身时拽住了袖口：“要不……今晚别回那屋了？” 现在刘大姐每天清晨都会给陈师傅准备降糖早餐，可跳广场舞时总有人问她：“你俩咋又凑一块儿了？”她想起那晚铁盒里除了结婚照，还有张儿子大学时写的信，信里说“爸总对着你们的合影发呆”。有时候她看着身边呼噜震天的陈师傅会走神：夫妻分房多年，到底是该像从前那样各过各的，还是该像现在这样磕磕绊绊接着过？ 您说，结婚几十年的夫妻分房睡，到底是感情淡了，还是另有隐情？当两个人都习惯了把话憋在心里，该咋做才能把日子过回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