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42岁了，竟然意外怀孕了，不打算要，准备去做掉。在进手术室前，医生突然问我：“你有几个孩子？”我说：“我有2个女儿。”医生接着说：“那你不想再要一个儿子？”我愣住了。 手术室的灯突然红了。老婆攥着我袖子的手一松，推床轮子压过地砖缝的声音，像碾在我心口上。
“两个女儿。”我回答医生时，手机还在震——家长群在催暑假补习费。
“不想要个儿子？”医生口罩上的眼睛扫过我磨破的衬衫领子。我愣神的功夫，自动门已经吞没了老婆单薄的身影。
消毒水味猛地扎进鼻腔。想起昨晚上老婆攥着B超单，月光照着她眼角的细纹：“要是留下，小名就叫多多吧。”
走廊尽头有个小男孩“咚咚”地拍皮球，和他爸讨价还价：“再玩五分钟！”跟我家老二耍赖时的表情一模一样。护士第三次递来签字笔，我手心的汗把同意书右下角洇成了地图。
监护仪的声音突然穿透门缝，像极了二十年前产房里的胎心监测。那年我们连奶粉钱都凑不齐，现在房贷还剩67万，大闺女的高考倒计时贴在冰箱上......
红灯闪了一下。我猛地撞开禁烟标志冲进去，在医生惊愕的目光中，攥住老婆冰凉的手：“咱回家，给多多买个小床。”
后墙的电子钟跳成8:42，晨光劈头盖脸砸下来。这世上哪有什么“意外”，都是命里该有的亲人，挤在生活裂缝里来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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