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洞有个口头禅“我大清，我大清！” 醇亲王载沣素来与他不和，有次在朝堂上当众质问：“张大人，什么叫做你的大清，难道你要谋反不成！”大殿上突然而来的一声厉喝，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在众人知道是载沣说的之后，便齐刷刷的将目光对准了张之洞。 朝堂上的空气瞬间凝固，红木立柱间回荡着载沣未尽的余威。张之洞握着笏板的手青筋暴起，蟒袍下的双腿却纹丝不动——这一辈子经历过多少惊涛骇浪，没想到竟栽在一句口头禅上。他抬眼望向龙椅上的溥仪，小皇帝正攥着龙袍上的金线发呆，哪里懂得这短短一句话背后的刀光剑影。 “王爷这话...”张之洞喉结滚动，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下官一介老臣，半生心血都付与了社稷。‘我大清’不过是挂在嘴边的牵挂，怎敢有半分僭越？”他说这话时，余光瞥见角落里的庆亲王奕劻正捻着胡须冷笑，那眼神分明在说：好你个张香涛，今天可要栽跟头了。 载沣却不依不饶，甩着马蹄袖步步逼近：“牵挂？我看是想把朝堂变成张家的一言堂！”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殿梁上，几个胆小的御史已经开始偷偷抹汗。张之洞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在山西任巡抚时，顶着洋人的压力办铁厂的情景，那时的自己何曾怕过？此刻他挺直佝偻的脊梁，苍老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炸响：“王爷若要治罪，就请先看看这满朝文武，有谁没听过下官说‘我大清’！” 这话倒把载沣噎住了。确实，张之洞这口头禅早不是什么秘密，从两江总督衙门到京师学部，多少奏折里都带着这三个字。但政治从来不是论对错的地方——载沣眯起眼睛，突然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张大人，你我都是为了朝廷。只是这世道人心不古，有些话还是谨慎些好。” 这场风波看似以和稀泥收场，可散朝后张之洞回到府邸，却在书房枯坐整夜。案头摆着未完成的《劝学篇》修订稿，墨迹早已干涸。他摩挲着书页上“中体西用”四个字，忽然苦笑出声——原来在某些人眼里，自己不过是个拿着老古董当宝贝的迂腐老头。 此后的日子里，“我大清”这三个字真就从张之洞嘴里消失了。但奇怪的是，没过多久，朝堂上开始有人私下议论：载沣王爷最近开口闭口都是“咱们大清”，那股子热乎劲儿，倒像是要把张之洞的口头禅抢过去似的。 这场朝堂闹剧，说到底不过是权力游戏的缩影。载沣借着一句口头禅敲打政敌，张之洞用一身老骨头硬扛下马威，可真正的输家却是那个蜷缩在龙椅上的小皇帝。当权臣们忙着互相倾轧时，关外的革命党已经磨刀霍霍，紫禁城的红墙根下，青苔正在慢慢吞噬着最后的王朝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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