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东京的火，烧了整整一夜。 不是一次，是137次。三百多架B29，低空飞，拆了机枪，多装炸弹。五千英尺，比你家楼高点，但比云还低。李梅这老小子，真敢玩命。 你懂那种感觉吗？就是你家煤气罐漏了，你点个烟想试试结果整栋楼炸了。东京不是煤气罐，是几百个作坊，钢盔、子弹壳、零件，全堆在木头房子里。火一着，风一吹，连哭都来不及。 我当年在酒泉见过火试，那叫一个亮。但那是试验场，有防护，有警报。东京……没有。平民，孩子，老头，全在里头。你说他们醒了吗？没醒。等他们醒的时候，房子没了，手没了，老婆孩子也没了。 可你他妈得承认日本军工，直接砍掉一半。炮弹产量断崖式下跌。再打一年，美军登陆，得死多少人？二十万？三十万？我猜下一步，美军真要上岛，那才叫血洗。李梅这一把火，不是道德，是算术。是拿十万命，换百万命。 人家可是民主灯塔，可这灯塔，烧的是别人的家。 战后日本给他挂勋章。民间年年抗议。你问我怎么看？我不是法官，我是老兵。战争里没干净手。你骂他杀人如麻，可你有没有算过，没这把火，会死多少中国老百姓？多少两弹一星那代人，得在废墟里挖零件过活？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但人性没变。你恨他，是因为你怕怕哪天，轮到你家被烧。 我猜下一步，有人又要拿高科技精确打击当遮羞布。可你真当导弹能分清谁是工人、谁是兵？老祖宗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可战争里，连天都不管。 承认火攻的效率，不等于原谅它。反对无差别，也不等于否认它救了命。 这账，算不清。但你得记着下次再点火，别问谁对谁错。先问你，敢不敢当那个点火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