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老山轮战,一个战士要上211高地,临行前,军长亲自给他敬茅台酒,师长则把自己的00001战斗编号戴在他胸前。 这个鬼门关,有个代号,叫“211高地”。 这地方在老山战场的那拉口,多大呢?也就一个篮球场大小。但就是这么个弹丸之地,在当时有个让人听了后背发凉的外号——“绞肉机”。一年不到,双方为了这块地,扔下了几千条人命。土是红的,石头是黑的,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硝烟和血腥混合的怪味。谁被派上去,基本等于领了一张单程票。 就在这种背景下,一个叫邢志强的战士,站了出来。 那年他24岁,甘肃庆阳人,是个班长。在决定谁上211高地一号哨位的誓师大会上,这哥们儿自己跳上台,话不多,但理由一个比一个硬: “第一,我是班长,我不上谁上?” “第二,我是党员,我得冲在最前面。” “第三,我家兄弟五个,少我一个,家里塌不了天。” 台下的将士们,一群钢铁硬汉,听完第三个理由,眼圈全红了。这话说得太实在,实在得让人心疼。这不是电影剧本,这是一个24岁的年轻人,在用最朴素的方式,安排自己的“后事”。 部队很快批准了他的请求。出发前,发生了一件足以载入军史的事情。 当时的军长钱树根,亲自来为邢志强送行。将军没说什么豪言壮语,只是默默地拎来一瓶茅台,亲自给他满上,然后一杯接一杯地敬他。军长端着酒杯,手有点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千言万语化作一个动作——仰头,干了。那杯酒,敬的是一个随时可能牺牲的士兵,也敬的是一种视死如归的军魂。 接着,师长黄俊杰走上前,做了一个更让人震撼的举动。他解下自己胸前代表着整个师最高荣誉的“00001”号战斗编号,亲手戴在了邢志强的胸前,拍着他的肩膀说:“我与你同在!” 一个军长敬酒,一个师长授牌,这是何等的阵仗?这已经不是一次简单的战前动员了,这是一场悲壮的“托付”。战友们围上来,抱着他哭成一团。可邢志强自己呢,一脸平静,好像就是去换个岗。 他真的不怕吗?怎么可能。他后来自己都说,小时候看鬼片都吓得睡不着。但在那个节骨眼上,有些东西,比恐惧更重要。 上了阵地,邢志强才发现,现实比想象的还要残酷一万倍。 他们待的地方叫“猫耳洞”,说白了就是个石头缝。洞口窄得要侧着身子挤进去,里面也站不直,只能半蹲半坐。晴天,石头被太阳晒得滚烫,手一碰就能烫出个泡;雨天,洞里灌满了水,积水能没到腰,人就光着身子泡在泥水里。 最近的敌人有多近?6.5米。这个距离,对方说话打呼噜都能听见。所以他们不敢大声说话,不敢随便出去上厕所,吃喝都得控制。后方送来了最好的罐头和补给,他们也不敢多吃,因为解决“人生大事”是个天大的麻烦,只能用罐头盒子接着,时间长了,洞里那味儿,简直是人间地狱。 但最折磨人的,还不是这些,是精神上的煎熬。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有一颗炮弹在你头顶炸开,会不会有敌人悄无声息地摸过来。 有天夜里,三个敌人摸了上来,邢志强和战友们拼死抵抗。战斗结束,两个战友重伤,他自己腿上也嵌进了弹片。上级让他撤下去,他死活不干,咬着牙说:“轻伤不下火线!” 就这样,他在那个不足3平米的石头缝里,硬生生扛了下来。 两个多月后的一天,连长冒着生命危险,爬到洞口,递进去一只烧鸡,对他说了句:“生日快乐!”邢志强这才想起,那天是自己24岁的生日。他把连长推出去,吼着让他赶紧走,这里太危险。 晚上,阵地上的电话响了,是军长钱树根。军长在电话那头,没有讲大道理,只是用那五音不全的嗓子,给他唱了一首《十五的月亮》。一个将军,在炮火连天的前线,给一个士兵唱生日歌。邢志强这个硬汉,在那一刻,哭得像个孩子。 他在211高地上,总共坚守了117天。 这117天里,他身边的战友换了一茬又一茬,只有他像一颗钉子,死死地钉在那里。最终,因为高烧不退,他被强制抬下了阵地。在他坚守的这段时间里,他所在的连队,创造了无一阵亡的奇迹。 战争结束后,邢志强退伍了,回到了地方,在陕西宝鸡电信公司当了一名普通的职工。他没有躺在功劳簿上,而是像个普通人一样,结婚生女,上班下班。 但战争留给他的,远不止是荣誉。由于长期泡在潮湿的猫耳洞里,他患上了严重的“猫耳洞后遗症”,皮肤溃烂,关节变形,身体承受着长期的病痛。 如今的老山,早已硝烟散尽,郁郁葱葱,成了旅游景点。但我们不能忘了,脚下的这片和平土地,是无数个像邢志强一样的普通人,用血肉之躯换来的。 英雄不是天生的,英雄只是在关键时刻,选择不后退的普通人。邢志强的伟大,不在于他杀了多少敌人,而在于他在那个所有人都觉得是绝境的地方,守住了阵地,更守住了一种精神。
1986年,老山轮战,一个战士要上211高地,临行前,军长亲自给他敬茅台酒,师长
司马槑谈过去
2025-09-03 00: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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