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的延安,中组部的一通急电让杨子烈心里发慌。怀着身孕的她匆匆赶到,陈云把她领进房间,眉头拧成疙瘩:“子烈同志,张国焘出走了。”递过来的信上,是丈夫让她去汉口会合的字迹,谁也没有想到,这位中共创始人会在黄帝陵祭扫时,叛逃。 第二天见毛主席时,刘少奇也在场。没人因为张国焘的叛变给她脸色看,有人拍着她的肩打趣:“张国焘把你丢下跑啦!”杨子烈红着眼说要去劝他回来,毛主席立刻点头:“你能把他劝回来,就是党的大功臣!”后来她改说要回湖北生孩子,毛主席提笔批了“让子烈同志回家吧”,还特意嘱咐,生孩子的费用党全包,啥时候想回来都欢迎。这就是伟大的领袖,对叛徒的家属都留着三分温度。 可杨子烈还是选了跟丈夫走。到西安八路军办事处时,林伯渠看着她打包的行李叹气:“她连孩子物件都带齐了,是铁了心要走。”周恩来苦口婆心叮嘱她劝张国焘“别做太绝”,她点头应着,转身就成了国民党阵营的人。 张国焘见蒋介石时谄媚得很:“中国只能有一个党一个领袖,该取缔共产党。”蒋介石听得舒坦,转头却给戴笠批了句:“能叛共产党的,也会叛我们。”戴 笠立马定下“尊而不敬,用而又防”的规矩,等张国焘把中共机密全倒出来,就没了利用价值。 他办的特训班连砸五个策反站,派去延安的特务不是被抓就是失踪,戴笠骂他骂到拍桌子,专用汽车收了,他只能挤公交——这和长征时他一人两马、骡子驮行李的风光,简直是天上地下。 戴笠死后,张国焘靠同乡混了个江西救济分署署长的差事,本以为是肥差,结果救济物资不够分,地方官指着他骂“狗叛徒”。更糟的是,省主席王陵基是他当年的老对手,三个月就把他撵下了台。1948年他凑钱办周刊吹捧国民党,可辽沈、淮海战役一打,国民党兵败如山倒,他慌着逃去台湾,却被蒋介石划进“不准去台”的叛徒名单。 在台湾租的房子没住几天就被强征,军官骂他“老共党”,他去找陈诚理论,传达室都不搭理他。1949年寒冬,他带着全家灰溜溜逃去香港,拿全部家当5000美金炒黄金,一夜就赔得只剩两千多。妻子杨子烈被车撞成跛子,一家人顿顿粗茶淡饭,曾经的“张主席”彻底成了丧家之犬。 看着新中国蒸蒸日上,张国焘动了回大陆的心思。1953年他给毛主席写信认错,中央说“承认错误就欢迎”,他却拉不下脸;1956年再提,答复还是一样,他又犹豫了。倒是他求中央让二儿子去广州学医,周恩来立马批了。或许这就是共产党的气度,不因父亲的错为难孩子。 后来他移居加拿大,中风后瘫痪在床,和杨子烈住进了养老院。1976年毛主席去世,记者找到他,这位斗了一辈子的老对手只说:“我们的时代过去了。”之前有学者问他“共产党谁学问最高”,他直言“还是毛泽东”——哪怕反共多年,他也没法否认毛主席的过人之处。 1979年的寒夜,病床上的张国焘翻身时弄掉了被子。按铃许久没人来,他就在冰冷的病床上渐渐没了气息。曾经前呼后拥的人物,死后孩子连丧葬费都拿不出,最后还是求蒋经国才凑够3500美元。 张国焘的悲剧全是自己选的。他手握信仰却临阵倒戈,投靠的国民党只把他当工具,而共产党的宽容他又不懂珍惜。信仰这东西最经不起背叛,选对路的人成了丰碑,走错路的人最终只剩寒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