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生九个孩子，最小四个比孙辈还小，外公早逝他们像孤儿，外婆去世近十年，前几天舅

外婆生九个孩子，最小四个比孙辈还小，外公早逝他们像孤儿，外婆去世近十年，前几天舅舅阿姨聊天，我才知外婆是心脏病突发，三天后去世 我妈是外婆的大女儿，今年快七十了，提起外婆总红着眼圈。外婆那辈人能生，可养孩子难，尤其外公在我妈十六岁那年就没了 —— 是去山里砍柴，遇到暴雨滚下山坡，等村里人找到时，人已经没了。那时候外婆最大的孩子是我妈，最小的小舅才刚满周岁，怀里还抱着个半岁的小姨，九个孩子像一串糖葫芦，全挂在她一个人身上。 你想啊，十六岁的姑娘，放现在还在读高中呢，我妈当时直接把书包一扔，回家当“半个妈”了。早上天不亮就得起来烧火，外婆已经扛着锄头下地了，玉米地、红薯垄，她一个人当牛使，中午回来扒拉口冷饭，又得去河边洗衣裳，一洗就是一大盆，全是弟弟妹妹的破衣服，补丁摞补丁，搓得手都肿了。晚上更别说，煤油灯底下，外婆缝缝补补，我妈就抱着小舅哄睡，小姨哭了又得换着抱，一晚上醒七八回是常事。 那时候谁家不困难？可外婆家是难上加难。队里分的粮食不够吃，外婆就去挖野菜，马齿苋、灰灰菜，洗干净煮一大锅，她自己总说“不爱吃菜”，把盆底那点稀粥分给我们。有回二舅发烧，小脸烧得通红，外婆背着他走了二十里山路去公社卫生院，回来脚底板全是血泡，愣是没吭一声。我妈说，那时候外婆头发白得比谁都快，才四十出头，看着像六十岁的人，背也驼了，腰也直不起来，可只要我们喊“妈”，她立马就能应，声音还亮堂。 后来弟弟妹妹们大点了，我妈也嫁人了，可家里的事还是操心。外婆那时候就总说心口闷，有时候弯腰捡个柴火，直起腰就得扶着墙喘半天，我们都劝她歇着，她总摆手：“歇啥？你小舅还没娶媳妇呢。”现在想想，那时候她心脏就不好了，就是累的，常年吃不饱、睡不好，身体早熬空了。 她走那年是冬天，刚下过雪。那天早上她还起来扫了院子，煮了一锅红薯粥，喊小姨和小舅吃饭，说“天冷，多喝点热乎的”。吃完她想去大队部问问救济棉的事，刚走到门口，突然捂着胸口蹲下去了，邻居王婶看见赶紧喊人，小舅当时刚上班，跑回来背起她就往卫生院跑，雪地里摔了好几跤。医生说是急心脏病，让赶紧送县医院，可那时候没车，雇了个拖拉机，一路颠到县里，人已经昏迷了，在医院躺了三天，还是没抢救过来。 当时我们都懵了，光知道哭，谁也没细问医生到底是啥病。后来这些年，谁也不敢提，怕戳心窝子。前几天舅舅阿姨在群里视频，小舅突然说：“咱妈走的时候，我记得她最后还拉着我手，说‘别冻着’。”小姨跟着哭：“我那时候不懂事，还跟她顶嘴说粥不好喝。”我妈在旁边听着，手里剥着花生，眼泪就掉下来了，“现在才知道是心脏病突发，她这辈子，就没为自己活过一天。” 可不是嘛，现在我们这几个都有车有房了，过年聚一块儿，一桌子菜，可总觉得少点啥。前几天收拾老房子，翻出外婆那件打满补丁的蓝布衫，我妈摸着那补丁，半天没说话，眼圈红得像兔子。其实我们都知道，她是想外婆了，想那个把九个孩子一个个拉扯大，自己却没享过一天福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