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宣布，永远退出院士竞选！”2011年，归国科学家饶毅在竞选中科院院士时，第一轮就遭到淘汰，此后，他发文表示永不参加院士评选，如今他后悔了吗？要解答这个问题，还需从他归国的初心、竞选的波折以及多年来的坚守说起。 饶毅的学术履历，堪称 “顶尖” 二字的诠释。他早年毕业于江西医学院，后赴美深造，在哈佛大学、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等世界名校从事科研工作，主攻神经生物学领域，在脊椎动物发育的分子信号、社会行为的神经基础等方向取得突破性成果，30 多岁便成为美国西北大学终身教授，是国际学界公认的青年才俊。2007 年，在我国 “人才引进计划” 的感召下，饶毅放弃美国的优厚待遇，全职回国担任北大生命科学学院院长，彼时的他，带着 “推动中国生命科学发展” 的初心，誓言要在故土搭建更优质的科研平台，培养本土科研人才。归国后的几年里，他果然不负众望：推动北大生命科学学科改革，打破传统科研壁垒；牵头成立交叉学科研究中心，促进基础研究与应用研究融合；还积极投身科普事业，用通俗语言解读科学知识，让更多人了解科研的价值。这样的学术背景与归国后的亮眼表现，让他在 2011 年成为中科院院士候选人时，被许多人视为 “热门人选”。 然而，竞选过程却出乎意料地 “坎坷”。2011 年中科院院士增选，饶毅参与生命科学和医学学部竞选。按照评选流程，第一轮为初步候选人评选，需通过同行专家的投票筛选。结果公布时，饶毅未能进入第二轮，首轮便惨遭淘汰。这一结果不仅让外界震惊，也引发了关于院士评选标准的广泛讨论 —— 有人认为，饶毅的学术成果虽有国际影响力，但在国内科研成果转化、团队建设的 “显性贡献” 上或许稍显不足；也有人质疑，评选过程中是否存在 “人情因素”“圈子文化”，毕竟饶毅向来直言不讳，曾多次公开批评科研圈的浮躁风气、学术不端现象，难免得罪部分同行。面对这样的结果，饶毅并未选择沉默。几天后，他在个人博客上发表文章，明确表示 “从今以后，永远不再参加任何级别的院士评选”，并在文中强调：“院士应该是科研工作者的荣誉，但不应成为科研的唯一目标；如果为了当选院士而改变自己的科研方向、迎合评选标准，反而会偏离科研的本质。” 这番话，既是对自己竞选失利的回应，更是对科研圈 “唯头衔论” 的一次公开挑战。 宣布退出院士竞选后，饶毅的选择更显 “特立独行”—— 他没有因 “落选” 而消沉，反而将更多精力投入到自己真正在意的事情上。在科研领域，他依旧聚焦神经生物学的基础研究，带领团队在 “动物社会行为的神经机制”“神经退行性疾病的分子基础” 等方向持续攻关，多篇论文发表在《自然》《科学》等国际顶级期刊，科研实力丝毫未受 “无院士头衔” 的影响；在教育领域，他坚持 “培养有独立思考能力的科研人”，课堂上从不照本宣科，而是引导学生质疑现有结论，鼓励他们敢于挑战权威，他带过的学生中，不少人如今已成为国内外科研机构的骨干力量；在公共事务领域，他依旧保持 “直言” 本色：2020 年新冠疫情期间，他公开呼吁 “尊重科学常识，反对谣言”；面对部分高校科研经费滥用问题，他多次建议加强经费监管，确保每一分钱都用在科研上。这些年，他的名字时常出现在公众视野，但大多与 “院士头衔” 无关，更多的是 “科研突破”“科普发声”“教育改革” 等关键词。 那么，十余年后的今天，饶毅后悔过当年的决定吗？从他公开的言行与实际行动来看，答案显然是否定的。2019 年，有媒体采访时问他是否遗憾未当选院士，他笑着回答：“我从未后悔退出竞选。这些年，我不用为了迎合评选标准而调整科研计划，不用花费时间参与不必要的应酬，反而能更专注于自己想做的事 —— 研究我感兴趣的科学问题，教我想教的学生，说我想说的话。”2023 年，在北大毕业典礼上，他更是以 “不被头衔定义人生” 为题发表演讲，告诫毕业生：“真正的价值，不在于你拥有多少荣誉称号，而在于你为社会、为人类文明进步做了多少实实在在的贡献。” 事实上，饶毅虽然没有院士头衔，却赢得了比头衔更珍贵的认可 —— 国际学界称他为 “中国神经生物学领域的领军者”，学生们视他为 “最敢说真话的导师”，普通大众则赞他为 “有风骨的科学家”。 饶毅的故事，其实是对 “科研初心” 的一次深刻诠释。在许多人将 “院士头衔” 视为科研终点的时代，他却用行动证明：科研的价值，在于探索未知的好奇心，在于解决问题的责任感，而非头衔带来的光环。十余年来，他从未因 “退出院士竞选” 而放慢脚步，反而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越走越坚定。如今的他，依旧是那个敢说敢做、坚守科研本质的饶毅，而他的经历也提醒着每一个人：人生的选择没有绝对的 “对与错”，关键在于是否能坚守内心的方向，不为外界的评价与诱惑所动摇 —— 这或许比任何头衔都更能定义一个人的价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