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社特稿】谷歌AI：一支典型的拥有所有天赋球员却没能赢得全国冠军的球队（下）哈

【R社特稿】谷歌AI：一支典型的拥有所有天赋球员却没能赢得全国冠军的球队（下）哈萨比斯，是个sir，1976出生在伦敦，毕业于剑桥大学计算机专业。父亲为希腊裔塞浦路斯人，母亲为新加坡华裔。他从小就展现出强烈的求知欲和竞争意识。他后来成为英国最优秀的年轻国际象棋棋手之一。11岁那年，在列支敦士登输掉了一场耗时八小时的比赛后，他突然有了某种感悟，而这种感悟后来驱动着他对人工智能的探索。在观看比赛的过程中，他心想：“如果所有这些投入的惊人脑力能被引导到游戏之外的领域，那会怎样呢？”哈萨比斯在2019年出版的《游戏规则改变者》（Game Changer）一书中回忆了这一时刻，这本书讲述了DeepMind的研究和国际象棋的故事。他被物理学家提出的宏大问题深深吸引。他在2018年的一次采访中说，十几岁时，他就在思考是否能找到一个“万物终极理论”来解释宇宙的运行规律。他对游戏的热爱让他找到了第一份科技行业的工作——16岁时，他加入了英国电子游戏公司Bullfrog Productions。哈萨比斯参与设计的游戏《主题公园》在1994年风靡一时，就在他进入剑桥大学之前。据《卫报》报道，到1999年，《主题公园》为Bullfrog公司创造了8000万美元的销售额，该公司随后被一家更大的公司收购。哈萨比斯在2014年接受校友杂志采访时透露，一位当地游戏行业的高管借给他一辆保时捷，他开着这辆车在剑桥四处兜风，还在附近玩过直线加速赛。哈萨比斯获得计算机科学学位后，又完成了神经科学博士学位。在伦敦，他结识了另一位专注于人工智能的博士后研究员肖恩·莱格。两人共同创立了后来发展成为DeepMind的初创公司。他们最初的融资尝试遇到了哈萨比斯至今仍面临的一个挑战：许多投资者缺乏耐心去理解遥远的概念。“你们的产品是什么？”他会这样问，他在去年一部公司赞助的关于DeepMind的纪录片中回忆道。“这真是一个平淡无奇的问题。”他的回答是：“是有史以来最重要的东西呗。”通过莱格的介绍，两人受邀参加了2010年的一次会议，并在会上结识了硅谷风险投资家彼得·蒂尔。为了在众多争取蒂尔时间的竞争者中脱颖而出，哈萨比斯在简短的自我介绍中放弃了推介DeepMind，转而利用蒂尔对国际象棋的兴趣，成功获得了第二次会面的机会。据哈萨比斯在2019年出版的书中回忆，他告诉蒂尔，国际象棋的“动态张力”在于“主教和骑士之间精妙的平衡”。蒂尔同意进一步交谈。2011年初，他的公司向DeepMind投资了超过200万美元。哈萨比斯开始招募研究人员，并将这家公司标榜为一个科学项目而非商业机构。据两位早期员工透露，联合创始人会问潜在的应聘者是否愿意“培养人才”。哈萨比斯本人继续参加大学讲座，经常带上员工。据两位听过他类似言论的人士透露，他后来告诉员工，并在公开场合也表示，他“首先是一名科学家”，“其次才是一名企业家”。在发展初期的大部分时间里，DeepMind 既没有产品也没有收入。五位知情人士：该公司制定了一项为期十年的计划，旨在开发一个拥有啮齿动物思维能力的人工智能“代理”或程序。为了维持运营，哈萨比斯积极寻求更多融资。这其中包括来自蒂尔的 Founders Fund 的更多投资，以及马斯克在 2013 年约 800 万美元的投资。马斯克曾表示，他提供这笔资金是为了监督人工智能的发展。那一年，DeepMind取得了首个突破性进展，展示了关于“深度Q网络”的研究成果。这是一种早期人工智能，能够在一些雅达利游戏中战胜人类玩家。不过，DeepMind并未将这项技术商业化。但它的工作引起了关注。2014年1月，谷歌采取了行动。尽管最初担心失去独立性，哈萨比斯和他的合伙人最终还是同意出售公司。几位知情人士透露，他们认为这笔资金可以帮助DeepMind生存下去，同时让他们有时间和资源专注于科学研究。谷歌从未透露过这笔交易的金额，但有三位知情人士表示，交易总额约为 6.5 亿美元。根据2014年的一份监管文件，作为DeepMind的创始人之一，哈萨比斯持有该公司21%的股份，因此获得了丰厚的回报。在2024年的纪录片中，他盛赞了这笔交易：“我们不仅能够加入谷歌，还能在伦敦独立运营，”他说，“不参与产品开发，只做纯粹的研究。”========在谷歌，哈萨比斯创建了DeepMind部门，旨在将这家初创公司的研究成果应用于母公司的一些项目中。例如，该项目利用人工智能技术提高了数据中心的运营效率。之后，它又改进了软件，延长了安卓手机的电池续航时间。但这并没有催生任何新的业务。DeepMind 仍然专注于通用人工智能 (AGI) 的长期目标，不久之后，哈萨比斯就开始重新思考他所在部门的角色。2015年，谷歌进行了重组，创建了如今的控股公司Alphabet。据三位知情人士透露，哈萨比斯当时希望将DeepMind打造为一个独立部门。而谷歌的自动驾驶汽车部门，也就是现在的Waymo，很快就实现了这一目标。但据知情人士透露，包括现任Alphabet总裁兼首席投资官露丝·波拉特在内的Alphabet高管们对此持反对意见。他们认为，人工智能的战略意义过于重大。而且，与有望拥有广泛消费者和企业客户的Waymo不同，DeepMind当时只有一个客户——谷歌本身。他们告诉哈萨比斯，分拆上市是不可能的。2015 年底，包括马斯克和一些竞争对手的人工智能研究人员在内的一群人创立了 OpenAI。他们中的一些人曾在 DeepMind 工作，并在 OpenAI 复制了他们前雇主的一些计划。哈萨比斯对竞争对手早期的努力不以为然，他认为DeepMind的技术更胜一筹。据三位知情人士：OpenAI成立后，DeepMind便开始与资产管理巨头贝莱德探讨合作事宜，旨在将人工智能应用于金融交易。其中一位知情人士表示，2015年12月，贝莱德团队在伦敦与哈萨比斯（Hassabis）及其他DeepMind高管会面，商讨合作事宜。据这位知情人士透露，哈萨比斯明确表示，他的雄心壮志远不止于追求利润，他将DeepMind描述为“阿波罗计划”，其使命首先是“解决”智能问题，然后解决“其他一切问题”。这位知情人士表示，与这一“崇高的愿景”相比，之后关于市场的讨论显得“肮脏不堪”。尽管如此，双方团队还是同意继续洽谈。根据后续会谈的记录，他们设想了一个名为“DeepTick”的项目，该项目将人工智能应用于金融交易。哈萨比斯还从事其他项目，其中一个项目很快引起了广泛关注。DeepMind 训练人工智能程序 AlphaGo 精通围棋——一种古老的中国游戏，其复杂程度甚至超过了哈萨比斯钟爱的国际象棋。DeepMind 通过向 AlphaGo 展示人类下围棋的例子来训练它，然后让它进行数百万次的自我练习。2016年3月，在首尔举行的一场备受瞩目的五日比赛中，AlphaGo与韩国围棋巨星李世石展开对决。AlphaGo走出了一步令人费解的棋，以至于旁观者都以为是失误。但事实证明，这一步棋堪称精妙绝伦。AlphaGo最终赢得了五局中的四局。这次胜利赢得了Alphabet公司的赞扬，但也引发了紧张局势，因为哈萨比斯承诺向获胜者提供100万美元的奖金。但他并未获得谷歌的批准。谷歌将这笔钱汇给了DeepMind，最终这笔钱捐给了非营利组织。一些投资者和研究人员质疑DeepMind以游戏为中心的研究是否最终能够获得回报。相比让DeepMind推出金融AI，哈萨比斯希望了解人工智能如何能提升其他领域，例如医疗。据三位知情人士向路透社透露，他指示员工要瞄准那些足以赢得诺贝尔奖的重大问题。比如，半个世纪以来，科学家们一直努力探究氨基酸如何扭曲折叠成三维蛋白质。五年之内，DeepMind 开发出一种能够预测这一过程的程序，并将这项技术免费提供给了数百万科学家。这项研究促使Alphabet成立了Isomorphic Labs，这是DeepMind的姊妹公司，同样由哈萨比斯领导。该公司目前正致力于利用人工智能快速开发药物。鉴于药物研发的缓慢进程，这家公司成立时间尚短，尚未取得商业成功。但哈萨比斯的盟友表示，Isomorphic Labs的潜力体现了他即使在进展缓慢的科学研究中也能挖掘商业机会的能力。此时，DeepMind在金融交易领域的探索已陷入困境，即使在模拟测试中，其人工智能有时甚至能跑赢市场。但据知情人士：哈萨比斯的关注点并不在此项目，“它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到 2020 年，OpenAI 开始受到关注，并发布了 ChatGPT 背后的早期技术版本。该程序采用了“Transformer”架构——这套系统由谷歌大脑 (Google Brain) 的员工开发，谷歌大脑是位于美国的独立人工智能研究部门，与哈萨比斯的团队分开研究。2022 年 ChatGPT 取得重大突破后，CEO Pichai 将 谷歌大脑 与 DeepMind 合并，哈萨比斯 也因此成为人工智能领域的负责人。同事们表示，哈萨比斯今年早些时候就曾明确表达了他对产品发布的重视，当时谷歌推出了Nano Banana图像编辑器。该程序于8月首次亮相，推动了Gemini应用程序数百万次的下载，并产生了50亿次的图像请求。哈萨比斯依然坚定不移地追求宏大的科学和长远的理念。他曾公开阐述过一项指导原则，即人工智能需要解决“根节点”问题——这是计算机科学中的一个术语，指的是复杂系统的基础节点，例如疾病。例如，发现蛋白质结构可以增进我们对氨基酸和生物学的理解，这有助于对抗癌症和其他疾病。据五位知情人士透露，哈萨比斯的愿景是打造一款名为 AlphaAssist 的“通用助手”，这是谷歌目前重点关注的领域之一。哈萨比斯曾表示，他设想的助手能够深入理解人类语境，从而提供个性化建议，提高工作效率和幸福感。虽然谷歌此前已公开提及部分研发工作，并将其称为“Project Astra”，但 AlphaAssist 的名称和完整概念此前均未见报道。目前现有的虚拟助手可以回答问题，但行动能力有限。DeepMind 设想的助手能够胜任更复杂的任务。据三位知情人士透露，哈萨比斯将这一理念比作科幻作品中的角色，其中包括漫威电影《钢铁侠》系列中的未来助手贾维斯（JARVIS，全称“Just A Rather Very Intelligent Syst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