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正明和荣门 ,现代文明和前现代江湖
《毕正明的证明》拍的是九十年代的绿皮火车,很有意思的一点,是在真实复刻九十年代氛围的同时,又营造了一个前现代的江湖反派体系
这当然是警察抓贼的故事,但某种意义上,或许也是当代文明法制,和前现代反派江湖法则之间的角力
毕正明和他的同事们,很标准的九十年代模样,火车上的乘客也如此,而贼组织荣门,是一个隐秘的,躲藏的,小规模的,活跃于彼时浪潮中、又仿佛龟缩于时空之外的前现代江湖
三横五纵,根据铁路干线划分势力范围,四爷之下有师爷和二爷三爷,继承人是少爷,此外还有一支专门干脏活的鬼队
想上火车,得先上英雄会,既是比拼手艺,也是人情利益博弈的一张大网
所谓荣门的规矩,有某种古老的江湖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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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种前现代的江湖架构、江湖规矩、江湖氛围,遇上火车轨道、遇到现代生活,陡然生出几分都市奇谭般的奇异感
而这种新奇张力,又能严丝合缝落在落地生活感的铺面中,里外里,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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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中阵营的划分,表面上当然是职业身份,警察抓小偷,但往下渗透一笔,或许也是不同时期文明法则的分野
最恶毒的花手,少年时代杀追自己的警察,后来杀自己的师父,杀江米条、杀完人甚至用桔子来洗刀上的血,甚至不在乎自己手上的血
一路血债累累的罪人花手,是一种前文明时代的生存驱动,是前江湖时代的邪恶生物本能
精于算计、工于心计,但他的道德体系、共情体系,通通排在“宁可我杀所有人”之后,排在怨恨和恶毒之后
前任的四爷,断手退出的曼姐,后任的四爷,想去海南养老、给少爷支招“花手猫毛过敏”,这俩,一个想退身江湖之外、树欲静而不能,一个弄潮风波中、黑吃黑翻了船
某种意义上,他们是一种边缘化的丛林法则,是人在江湖波谲云诡的那一面
大白桃、江米条和二宝,盗亦有道的理想,是一种“去贼本位”的人道愿景,人在江湖、心向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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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当然都是很典型的恶行图鉴中,很有代表性的不同身位,但或许也可以理解为,他们是同一个个体中,不同的欲望层次
花手是最底层的“恶”我,要活要杀要恨、哪怕狼心狗肺、哪怕不是个东西
四爷和曼姐是中层的“利”我,在趋利避害和人性温度中摇摆
而大白桃、江米条和二宝,或许是在淤泥中、希望不同流合污的一种“超我”倾向
当然不是什么道德完人,但愿为那一点光,喋血而去,生死以之
[星R]未完见图[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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