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当众分祖产,大伯二姑和小叔各分走一套房,我爸空手而归,第二天他却包下了五星级酒店
......
爷爷八十大寿那天,他把三个子女叫到书房,当着所有人的面分家产。
大伯拿到了市中心的学区房,房本上印着鲜红的钢印。
二姑拿到了江景复式,钥匙在她手里晃得叮当响。
小叔拿到了商业门面,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轮到我爸,爷爷合上了文件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就这些,都散了吧。”
我爸站在门边,手插在口袋里,一句话没说。
我冲上去要理论,我爸拉住我:“走,回家。”
第二天,我爸打了个电话,包下了全市最贵的丽晶酒店宴会厅。
我以为他疯了。
直到那天晚上,我才知道,这场家宴,是一场彻底的清算。
01
爷爷的八十大寿办得很隆重。
丽都酒店的宴会厅里挤满了人,亲戚朋友,街坊邻居,还有爷爷以前厂里的老同事。
红色的寿字贴了一墙,流水席摆了二十桌。
我在门口帮忙招呼客人,看见大伯、二姑和小叔一家早早就到了。他们围在爷爷身边,笑得比谁都热情。
"爸,您今天精神真好!"大伯搀着爷爷的胳膊。
"是啊爸,您得长命百岁!"二姑在另一边扶着。
小叔端着酒杯凑上来:“爸,我敬您!祝您福如东海!”
爷爷笑呵呵地应着,但我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直在人群里搜寻。
"明哲呢?"爷爷问。
明哲,就是我爸。
"爸在外面指挥停车。"我赶紧说。
爷爷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宴会进行到一半,爷爷突然站起来,拿起话筒。
"各位,今天是个好日子。"爷爷的声音在音响里回荡,“我不仅要庆祝八十大寿,还要宣布一件事。”
宴会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爷爷的语气很平静,“趁着现在脑子还清楚,我想把家产的事定下来。”
我心里一紧。
大伯、二姑和小叔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请我四个孩子的家属,还有我的孙辈,到楼上的贵宾室来。"爷爷说完,把话筒递给主持人,转身往电梯走。
人群里一阵窃窃私语。
我跟在我爸身后,心跳得厉害。我妈拉着我的手,手心全是汗。
电梯里,气氛诡异地安静。
大伯母盯着楼层显示屏,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二姑夫不停地整理领带。小叔的老婆掏出镜子补妆,口红涂得格外鲜艳。
只有我爸,倚在电梯角落,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皮鞋。
到了贵宾室,房间里已经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公证处的刘主任,我认识,以前办过房产公证。另一个是律师,西装笔挺,公文包放在桌上。
"都坐。"爷爷指了指沙发。
大伯一家坐在最靠近爷爷的位置。二姑一家紧挨着。小叔一家也挤过去。
我爸带着我和我妈,坐在了最边上。
刘主任打开公文包,取出几份盖着红章的文件。
"今天请各位来,是陈老爷子要做财产分配公证。"刘主任推了推眼镜,“按照陈老爷子的意愿,他名下的三处房产,将分别过户给三位子女。”
大伯坐直了身体。
“第一处,解放路学区房,138平方米,赠与长子陈明德。”
刘主任把一个牛皮纸袋推到大伯面前。大伯接过去,手都在抖。那套学区房现在市值至少四百万。
“第二处,江景复式,180平方米,赠与次女陈秀芳。”
二姑接过纸袋,眼睛都笑弯了。江景复式的价格更贵,少说也得五百万。
“第三处,商业街门面,200平方米,赠与幼子陈明辉。”
小叔接过纸袋,差点蹦起来。商业街的门面是黄金地段,租出去每年就是几十万的收入。
房间里只剩下翻动文件的沙沙声。
我看向我爸,他还是那个姿势,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刘主任看向爷爷。
爷爷摇摇头:“就这些。”
"那请各位在协议上签字。"刘主任把文件摊开。
大伯拿起笔,签得飞快。二姑和小叔也是。
我终于忍不住了,猛地站起来。
"爷爷!"我的声音在房间里炸开,“我爸呢?!”
所有人都看向我。
大伯母低下头。二姑装作在看文件。小叔咳嗽了一声,眼神闪躲。
"坐下。"我爸伸手拉我。
"我不坐!"我甩开他的手,“凭什么他们每人一套房,我爸什么都没有?!爷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爷爷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浩然,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插嘴。"爷爷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发慌。
"我不是小孩子!我今年三十了!"我的声音都劈叉了,“您这是偏心!您这是不公平!”
"浩然!"我爸猛地站起来,声音里带着我从没听过的严厉,“跟我走。”
他拉着我的胳膊,几乎是拖着我出了房间。
在走廊上,我终于爆发了。
"爸!您怎么不说话?!您怎么一句话都不说?!"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他们每人一套房!您什么都没有!这算什么?!”
我爸松开我的手,从口袋里掏出烟。
他点燃,深吸一口,烟雾在昏暗的走廊里慢慢散开。
“浩然,你爷爷自有他的道理。”
"什么道理?!"我几乎是吼出来的,“什么道理能让亲生儿子一分钱都不拿?!”
我爸看着走廊尽头的窗户,窗外是这个城市的夜景,万家灯火。
"这世上啊,不是所有事都讲道理的。"他弹了弹烟灰,“但所有的账,总有算清的时候。”
"什么意思?"我愣住了。
我爸转过头,看着我。他的眼神很平静,但那种平静里,有一种让我心慌的东西。
"明天你去帮我订个酒店。"他说,“丽晶酒店,要最大的宴会厅。”
"订酒店?"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干什么?”
"请客。"我爸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摁灭在垃圾桶边缘的沙盘里,“请你爷爷,还有你大伯、二姑、小叔一家,吃顿饭。”
我脑子嗡的一声。
"爸!您是不是疯了?!"我抓住他的胳膊,“他们这么欺负您,您还要请客?!”
"就这么定了。"我爸拍拍我的肩膀,“明天就去办。记住,要最好的。”
他说完,转身往电梯走。
我站在走廊里,看着我爸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门后。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好陌生。
02
当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妻子苏晴靠在床头看手机,见我这样,放下手机说:“别想了,睡吧。”
"我睡不着。"我坐起来,点了根烟,“你说我爸到底在想什么?被人这么欺负,还要请人吃饭?这不是犯贱吗?”
苏晴想了想:“也许,你爸有他的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我狠狠吸了一口烟,“我看他就是被欺负习惯了!从小到大,什么好事都轮不到他!”
"你这话什么意思?"苏晴敏锐地察觉到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我小时候听我妈说过,我爸在家里一直不受待见。"我弹了弹烟灰,“爷爷奶奶偏心大伯和小叔,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他们。我爸排行老三,最不受重视。”
“我妈说,我爸十六岁就辍学出去打工了,把赚的钱全寄回家,供大伯读大学,供小叔读技校。”
“后来我爸自己做生意,赚了点钱,家里有什么事还是找他。大伯家孩子结婚,我爸出了十万。小叔做生意亏本,我爸又拿了二十万。”
“可你看今天,分家产的时候,我爸连个屁都没有!”
苏晴沉默了一会儿:“那你爸从来没抱怨过?”
"没有。"我摇摇头,“我爸这人,什么都憋在心里。你见过他跟谁红过脸吗?没有。被人欺负了,他也不吭声,就这么忍着。”
“所以你觉得他这次还是在忍?”
"不然呢?"我苦笑,“请客吃饭,不就是想缓和关系吗?怕闹僵了,以后连亲戚都没得做。”
苏晴看着我,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东西:“浩然,我跟你爸接触不多,但我有个感觉。”
“什么感觉?”
"你爸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苏晴认真地说,“他能在这个城市从一无所有做到现在,绝对不是靠忍气吞声。”
我愣住了。
苏晴继续说:“你仔细想想,你爸这些年做生意,有失手过吗?”
我仔细回忆,好像还真没有。
我爸二十多岁出来创业,从摆地摊开始,后来开小商店,再后来做批发,一步步做起来。现在他手下有三家公司,在这个城市也算小有名气。
"一个能把生意做得这么稳的人,会是窝囊废吗?"苏晴看着我,“我觉得,你爸这次请客,肯定不简单。”
我将信将疑。
第二天一早,我还是去了丽晶酒店。
丽晶酒店是全市最高档的五星级酒店,宴会厅装修得富丽堂皇,水晶吊灯,羊毛地毯,一场宴会下来少说也得十几万。
我订了最大的宴会厅,服务员小心翼翼地问:“陈先生,您确定要包整个厅吗?那是我们酒店的王冠厅,最低消费二十万。”
"确定。"我咬咬牙,“就订后天晚上六点。”
挂了电话,我给我爸发了条微信:“爸,订好了。后天晚上六点,丽晶酒店王冠厅。”
我爸很快回复:“好。你去通知你大伯他们。”
我拿着手机,手指在通讯录上停了很久。
最后还是拨通了大伯的电话。
"喂,浩然啊?"大伯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大伯,我爸说后天晚上请您和大伯母吃饭。丽晶酒店,六点。"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你爸…他要请客?"大伯的声音里有种复杂的情绪。
“对。”
又是一阵沉默。
"行,我知道了。"大伯叹了口气,“我会去的。”
给二姑打电话的时候,二姑的态度比较冷淡。
"吃饭?呵,你爸还真是大度。"她的语气里带着讽刺,“行,我会去的。让他别破费了。”
小叔倒是很高兴:“哎呀,三哥请客啊?那我肯定到!丽晶酒店啊,我还没去过呢!”
他的语气里没有半点尴尬,好像分家产的事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我听着他那副得意的语气,恨不得直接把电话挂了。
最后我给爷爷打电话。
“爷爷,我爸说后天晚上想请您吃顿饭。”
爷爷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电话断了。
"好。"最后,他只说了这一个字。
挂了电话,我整个人都瘫在沙发上。
苏晴从厨房出来:“都通知到了?”
"嗯。"我点点头,“后天晚上,就知道我爸到底要干什么了。”
这两天,我一直在想我爸的动机。
想来想去,无非几种可能。
一是他想借这顿饭,向爷爷表明自己的孝心,希望爷爷能回心转意。
二是他想在众人面前,质问爷爷为什么偏心。
三是…我想不出第三种可能。
但苏晴的话一直在我脑子里回响:“你爸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去年过年,家里聚餐。小叔喝多了,指着我爸说:“三哥,你现在是发财了,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了吧?”
我当时气得要跟他理论,我爸拉住我,笑着说:“老四喝多了,别跟他计较。”
但那天晚上,我看见我爸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抽烟。
烟头一根接一根,地上扔了一地。
那个背影,寂寞得让人心疼。
那时候我就想,我爸心里,到底积压了多少委屈?
03
后天晚上很快就到了。
我提前两个小时到了丽晶酒店。
王冠厅的装修让我倒吸一口凉气。巨大的水晶吊灯从三米高的穹顶垂下来,圆桌铺着雪白的桌布,上面摆着精致的骨瓷餐具。墙上挂着油画,角落里摆着鲜花,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香薰味道。
"陈先生,这是今晚的菜单。"酒店经理递给我一本装帧精美的菜单。
我翻开一看,每道菜都标着价格。最便宜的一道汤,都要三百八。
我粗略算了一下,这一桌下来,少说也得两三万。
"就按这个上吧。"我合上菜单,心里在滴血。
六点整,爷爷第一个到。
他今天穿得很正式,深蓝色的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我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爷爷,您坐。"我搀扶着他坐下。
爷爷点点头,端起茶杯,但没喝,只是盯着门口。
大伯和大伯母随后到了。
大伯今天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睛下面挂着黑眼圈。大伯母化了淡妆,但掩盖不住眼角的红肿,看起来哭过。
"爸。"大伯在爷爷身边坐下,声音沙哑。
爷爷嗯了一声,没说话。
二姑和二姑夫也来了。
二姑今天穿了件新买的裙子,手上戴着刚到手的翡翠镯子,那是二姑夫用江景复式的第一个月租金给她买的。
但她的脸色很难看,坐下后一言不发。
小叔最后到,还带着老婆孩子。
"哟,三哥还没来呢?"小叔四处张望,脸上挂着笑,“这么好的酒店,三哥可真舍得啊!”
小婶也笑着说:“是啊,丽晶酒店我只在门口路过过,还是第一次进来呢!”
他们的语气里没有半点愧疚,好像分家产的事根本不值一提。
我看着他们,恨得牙痒痒。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我爸穿着一身手工定制的藏青色西装走进来。那是他去年在国外定制的,一直舍不得穿。今天,他连袖扣都戴上了,那是白金镶钻的,在灯光下闪着低调的光芒。
我妈跟在后面,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大家都到了。"我爸环视一周,语气平静得可怕,“那就开始吧。”
服务员开始上菜。
但没有人动筷子。
气氛尴尬得像凝固了一样。
我爸给爷爷倒了杯酒:“爸,这杯我敬您。感谢您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养育之恩?
这个词让我心里一紧。
爷爷接过酒杯,手抖得酒都快洒出来了。他看着我爸,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一饮而尽,喉结滚动,眼泪却掉了下来。
大伯母看着这一幕,突然低下头,肩膀开始抽动。
"三弟…"大伯开口,声音发颤。
"大哥,今天请各位来,不是为了吃饭。"我爸打断他,放下酒杯,“是想把一些事情说清楚。”
他从我妈手里接过那个公文包,打开。
他从里面拿出了一沓文件。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些文件上。
"关于前天分家产的事。"我爸的声音很平静,“我想大家心里都有疑问。”
小叔坐不住了,勉强笑着说:“三哥,那是爸的决定,我们都尊重…”
"尊重?"我爸看着他,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锐利,“老四,你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小叔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前天晚上,你在你家说什么来着?"我爸继续说,“你说,‘凭什么老三什么都没分到?难道他不是爸的亲儿子?’”
小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还说,‘这下好了,以后家里的事都不用管老三了,反正他也不是陈家人。’”
"三哥,我…我喝多了,胡说的…"小叔的声音细如蚊蝇。
"你没有胡说。"我爸看着他,“你说的是事实。”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
安静得能听见每个人的呼吸声。
我的心跳如雷,脑子里嗡嗡作响。
"我确实不是爸的亲儿子。"我爸转过头,看着爷爷,“对吧,爸?”
爷爷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皱纹滑落。
04
"什么?!"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可怕。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被撞得向后滑出去老远。
"爸!您…您在说什么?!"我的声音在颤抖。
我爸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歉意:“浩然,这事儿我本来想等你再大一点再说。但今天,是时候说清楚了。”
他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张发黄的照片,递给我。
照片上是一对中年夫妇,男人穿着工厂的工作服,女人抱着个婴儿,站在一座桥边。照片很旧,边角都磨损了。
"这是我的亲生父母。"我爸的声音很轻,“他们姓林,是爸以前工厂的工友。”
我的手在发抖,照片在眼前晃得厉害。
"1975年,工厂发生了一场大火。"我爸的声音开始哽咽,“我爸爸,林大海,冲进火场救人。他救出了三个工友,但自己却被倒塌的房梁砸中,当场就…”
我妈捂住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妈妈,王秀兰,当时正在坐月子,我才出生两个月。"我爸深吸一口气,“她听说我爸的死讯,当场就晕倒了。醒来后,整个人就疯了。”
“她抱着我,站在桥上,想跳河。”
大伯母终于忍不住,趴在桌上哭出了声。
"是你爷爷救了她。"我爸看向爷爷,“爸当时正好路过那座桥,把我妈拉了下来。”
爷爷用袖子擦眼泪,整个人都在颤抖。
"我妈后来还是疯了,送进了精神病院。"我爸的声音越来越低,“爷爷看我可怜,就把我抱回家养着。那时候家里已经有了大哥、二姐,还有刚出生的老四。”
“奶奶心软,同意收养我。就这样,我成了陈家的老三。”
我瘫坐回椅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所以这些年,我一直以为自己是陈家的亲生儿子。"我爸的眼眶红了,“直到奶奶临终前,才把真相告诉我。”
“她说,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是我。因为她知道,大哥、二姐和老四从小就知道我的身份,但她和爸一直瞒着我。”
我猛地抬起头,看向大伯、二姑和小叔。
大伯低着头,肩膀抽动着。二姑用手帕捂着脸,哭得浑身发抖。小叔的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你们…你们都知道?"我的声音在颤抖,“从小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