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村委当会计勤勤恳恳,却被书记侄子污蔑并赶出村子
......
我帮我们穷山村,拿到了上百万的扶贫款,建起了全乡第一个集体茶厂。
分红大会上,村支书的侄子李建国抢过话筒,指着我的鼻子骂。
“柳月娥!你一个外来的女人,天天往镇长办公室跑,这钱来路正不正啊?”
“我看你这账本也做得不清不楚,是不是想独吞我们村的钱?”
“你这小腰扭得,比城里小姐都会勾人,我看就是把哪个领导‘伺候’舒服了!”
我看着台下被他煽动得议论纷纷的乡亲,陷入沉思。
是我,跑断了腿,写了半米高的申请材料,才从市里要来这笔钱。
是我,垫着自己的工资请专家,才让荒废的茶山重新飘香。
现在,他李建国想来摘桃子,还给我泼“作风问题”的脏水?
我没有跟他们争辩,反而当场交出了账本和公章,平静地宣布我将“引咎辞职”并离开村子。
所有人都以为我被吓跑了,李建国更是得意洋洋地接管了茶厂。
直到乡里派来的巡查组发现扶贫专项款账户出现巨大亏空,而唯一能解释清楚账目流向的我,早已关机失联。
全村的分红款被冻结,李建国被带走调查,老支书急得三天白了头。
1
李建国愣住了。
台下上百号村民也愣住了。
他以为我会哭,会闹,会抓着账本辩解。
我没有。
我把厚厚的账本和那枚沉甸甸的黄铜公章,轻轻放在了铺着红布的主席台上。
东西和桌子碰撞,发出一声闷响。
很轻,却像锤子一样砸在每个人的心口上。
我对着话筒,声音不大,但通过扩音器传遍了整个晒谷场。
“我,柳月娥,从今天起,辞去茶厂会计一职。”
“账本和公章都在这里,村里的产业,就交给村里人自己管吧。”
说完,我没再看任何人一眼,转身走下台。
空气死一样寂静。
李建国脸上的横肉抽搐了一下,随即被巨大的狂喜淹没。
他抢步上前,一把抓起公章,像举着战利品一样高高举起。
“滚!赶紧滚!”
“没了你这个不清不楚的女人,我们茶厂照样分红!大家说对不对!”
人群中稀稀拉拉地响起了几声附和。
更多的人,只是沉默地看着我。
眼神里有疑惑,有不解,也有藏不住的贪婪。
老支书,也就是李建国的亲叔叔李大山,终于反应过来。
他从主席台后面冲下来,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满脸焦急。
“月娥!月娥你别冲动!建国他喝多了,胡说八道呢!”
“你走了,这厂子怎么办?这账谁看得懂啊!”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
他的眼神闪躲,不敢与我对视。
他不是怕我走。
他是怕没人替他管着这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烂摊子。
我拨开他的手。
“叔,我没冲动。”
“建国说得对,我是个外人。茶厂是村集体的,理应由你们自己人说了算。”
“他既然想管,就让他管吧。”
我的平静,让李大山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建国在台上耀武扬威地喊:“听见没!她自己要滚的!”
“叔!你拦她干嘛!让她滚!”
我没再理会身后的闹剧。
我径直穿过人群,走向村委会的宿舍。
一路上,没有人敢拦我,但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
王大爷拄着拐杖站在人群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他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失望。
回到宿舍,我开始打包。
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装完了。
手机在桌上疯狂震动。
我看了一眼,是乡里张镇长的号码。
紧接着,王大爷的电话也打了进来。
我直接按了静音,把手机扔进行李箱的夹层。
拉上拉链,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住了三年的小房间。
墙上还贴着茶厂的规划图。
我亲手画的。
我走过去,把它撕了下来,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锁上门。
我把钥匙放在了门口的窗台上。
夜色已经降临,山里的风很冷。
我拉着行李箱,走在漆黑的村道上,没有回头。
村口的晒谷场上,灯火通明,李建国的大嗓门还在继续。
“大家放心!有我李建国在,今年的分红,一分钱都不会少!”
“今晚!咱们就提前庆祝!我做东,家家户户发一桶油!”
人群中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我听着,扯了扯嘴角。
他要发的油,钱从哪来?
自然是茶厂的账上。
那笔我专门留出来,准备给茶农们结算下一季茶叶预付款的钱。
2
我离开村子的第二天,李建国就正式当上了茶厂的“厂长”。
这是王大爷后来偷偷用村里小卖部的电话打给我时说的。
“月娥啊,你到底去哪了?你可把我们急死了!”
“那李建国就是个混球!他当了厂长,第一件事就是把他那几个狐朋狗友全安排进了厂里。”
“一个管采购,一个管销售,连他小舅子那个二流子都弄去看仓库了!”
我听着电话那头王大爷焦急的声音,语气很平静。
“王大爷,您别急,注意身体。”
“我不都交出去了吗?他想怎么安排,是他的事。”
王大爷气得直咳嗽。
“什么他的事!这是全村人的事!”
“他根本不懂!把厂里原来的老师傅全气走了!”
“他说老师傅们工资太高,要换便宜的!炒茶的火候都掌握不好,好好的一批明前龙井,全被他炒糊了!”
“那茶叶黑黢黢的,跟锅底灰一样!几万块钱的鲜叶,全废了!”
我能想象出那个画面。
李建国指挥着他那帮地痞流氓,把珍贵的鲜叶倒进滚烫的大锅里。
他们哪里懂什么控温,什么手法。
只会抽着烟,骂着街,把一切都搞砸。
王大爷继续说:“他还想去镇上银行取钱!说要去城里买个新车,跑业务!”
“结果跑到银行,人家说扶贫专项款账户,取大额的钱需要你好几个章,还要乡财政所的审批单!”
“他什么都没有,在银行大厅里撒泼打滚,骂人家银行瞧不起他,被保安给架出去了!”
“月娥啊,你当初设的那些规矩,真是救了命了!”
我当初为了防止扶贫款被滥用,特意设计了一套极其复杂的财务流程。
所有五千元以上的支出,都必须经过我、村委、乡财政所三方共同审批,并且资金流向要全程留痕,每周上报。
李建国以为拿到公章就能为所欲为。
他太天真了。
“他还想看账本,结果那电脑他连开机密码都不知道!”
“后来找人把电脑破开了,打开那个财务软件,他一看就傻眼了。”
“满屏幕的表格和数据,他说那玩意儿是天书!”
“现在他天天在厂长办公室里喝酒,骂你是故意跟他作对!”
我轻笑了一声。
“王大爷,我没有作对。”
“我只是在按规矩办事。”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陌生的城市街景。
李建国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他以为他接手的是一个能下金蛋的母鸡。
他不知道,那是一个设计精密的捕兽夹。
而他,已经一脚踩了进去。
接下来的几天,李建国彻底疯了。
他取不出大钱,就把主意打到了厂里的小金库上。
那是日常运营用的备用金,大概有两万多块。
他直接把钱箱抱回了家。
当天就带着他那帮兄弟去镇上最好的馆子胡吃海喝,还去了KTV。
第二天,给茶农结算鲜叶款的日子到了。
几十个茶农围在茶厂门口,等着拿钱。
李建国喝得醉醺醺地出来,摆着手。
“结什么结!厂里现在困难!先欠着!”
一个茶农急了。
“李厂长,这可不行啊!当初柳会计说好的,今天结款!我们这一家老小都指望这点钱呢!”
李建国眼睛一瞪,一脚踹翻了旁边的竹筐。
“柳会计柳会计!她已经滚了!现在老子是厂长!”
“我说什么时候给就什么时候给!”
“谁再他妈的啰嗦,以后你们家的茶叶,一片都别想卖给厂里!”
茶农们敢怒不敢言。
李建国在村里横行霸道惯了,没人敢惹他。
这些人,前几天还在分红大会上,听着李建国的煽动,用怀疑的眼光看我。
现在,报应来了。
3
月底到了。
按照规定,我需要向乡财政所提交上个月的扶贫资金使用报表和流水明细。
这是监控扶贫款安全的关键一环。
我人走了,报表自然没人提交。
乡财政所的系统里,我们村的“绿源茶厂扶贫项目”,亮起了刺眼的红色警报。
第一个电话打到了村支书李大山的手机上。
是乡财政所的所长亲自打来的。
李大山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李建国家里喝酒。
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
李建国正吹嘘着他怎么把那些茶农治得服服帖帖。
“叔,你看着吧,不出三天,那帮泥腿子就得求着我收他们的茶叶!”
李大山接起电话,醉醺醺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财政所长的声音很严肃。
“李书记!你们村茶厂的月度财务报表怎么还没交上来?”
“我告诉你,这是纪律!扶贫专项款,一天都不能脱离监管!”
李大山酒醒了一半。
“哎呀,王所长,您看这事……我们村会计,柳月娥,她……她前段时间辞职了。”
王所长在那边愣了一下。
“辞职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乡里报备?”
“那账目谁在管?报表谁来做?”
李大山支支吾吾,看了一眼旁边还在啃鸡腿的李建国。
“现在……现在是我侄子建国在管。”
电话那头的王所长沉默了足足十秒钟。
“李大山!你是不是糊涂了!”
“扶贫项目是儿戏吗?李建国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你敢把几百万的账交给他?”
“我命令你,马上把完整的账目送到乡里来!少一分钱,我拿你是问!”
电话“啪”地一声挂了。
李大山拿着手机,手都在抖。
李建国满不在乎地吐掉骨头。
“叔,你怕啥?不就是个报表吗?”
“我让他做不就完了!”
他说的“他”,是他安排进厂里管财务的小舅子,一个连初中都没毕业的混混。
那个混混花了整整两天时间,对着电脑上的“天书”,胡乱编造了一份报表。
数字错得一塌糊涂,前言不搭后语。
李建国看也不看,盖上公章,就让李大山送到了乡里。
他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
这份漏洞百出的报表,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王所长看到报表,气得当场拍了桌子。
他立刻把情况上报给了张镇长。
张镇长,就是那个曾经多次打电话给我,被我挂断的领导。
他是我当年回乡时,亲自面试我,并把我安排到村里的人。
他知道我的能力,也知道这个项目对我,对那个村子意味着什么。
张镇长看完报表,又听完王所长的汇报,脸色铁青。
他一言不发,直接拨通了县纪委的电话。
“喂,是县纪委巡查办吗?”
“我们高山乡绿源茶厂扶贫项目,资金账户出现严重异常,原项目会计失联。”
“我怀疑,可能存在严重的挪用、侵占扶贫款问题。”
“请求县里,立刻派出联合巡查组!”
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而村里的李建国,对此一无所知。
他正因为花光了备用金,又动不了账上的大钱而发愁。
他盯上了仓库里那批被他自己炒糊了的茶叶。
他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他要把这批废茶,当成好茶叶,卖给外地的茶商。
能骗一笔是一笔。
他不知道,一张天罗地网,已经悄然张开。
4
巡查组来得毫无征兆。
三辆黑色的轿车,直接开到了村委会大院里。
车上下来七八个人,个个神情严肃,领头的是县纪委的一位副书记。
张镇长和财政所的王所长跟在后面,脸色同样难看。
李大山正在村委办公室里打瞌睡,被汽车引擎声惊醒。
他揉着眼睛出来一看,腿肚子当场就软了。
“陈……陈书记?张镇长?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陈书记看都没看他,直接下令。
“立刻封存绿源茶厂的所有账目、电脑和仓库!”
“通知茶厂所有管理人员,包括李建国,马上到村委会接受问询!”
“任何人不得离开村子!”
命令干脆利落,不容置疑。
几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立刻兵分两路,一路冲向茶厂财务室,一路直奔仓库。
李大山彻底慌了,他想上前解释,被张镇长一把拦住。
张镇长盯着他,眼睛里全是失望和愤怒。
“李大山,你糊涂啊!”
“月娥同志那么好的一个干部,被你们硬生生逼走!”
“现在出了事,我看你怎么收场!”
李大山汗如雨下,嘴唇发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候,李建国正带着他那个管销售的兄弟,跟一个外地茶商在厂里“谈生意”。
他指着那堆炒糊的废茶,吹得天花乱坠。
“老板你放心,这可是顶级的明前龙井,柳月娥在的时候都搞不到的好货!”
“看我们是老乡,给你个友情价,二十万,这三百斤你全拉走!”
那个茶商半信半疑,抓起一把茶叶闻了闻,一股焦糊味。
他正想说话,财务室的门“哐”的一声被踹开了。
“不许动!我们是县纪委巡查组!”
李建国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几个陌生人冲了进来,直接把电脑主机和桌上的所有文件都装进了证物袋。
“你们干什么的!谁让你们进来的!”
李建国脖子一横,还想耍横。
领头的工作人员亮出证件。
“我们奉命调查绿源茶厂扶贫资金问题,请你配合!”
李建国看到“县纪委”三个字,嚣张气焰瞬间灭了一半。
另一个方向,仓库那边也传来了吵闹声。
李建国的小舅子想阻拦,被两个高大的工作人员一边一个,直接架了起来。
仓库大门被贴上了封条。
那个外地茶商一看这阵势,哪还敢停留,拔腿就跑。
李建国彻底懵了。
他被两个工作人员“请”到了村委会。
一进会议室,就看到了坐在正中间的陈书记,和一旁脸色铁青的叔叔李大山。
他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次是碰上铁板了。
陈书记把那份他伪造的财务报表摔在桌上。
“李建国,这是你做的账?”
“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账面上的库存茶叶价值三十万,实际上连三万块钱的货都没有?”
“那二十七万的差额,去哪了?”
李建国脑子嗡的一声。
他根本不知道账上写了多少,他就是让小舅子随便填的。
“我……我不知道……”
“账不是我做的!是……是柳月娥!肯定是她走之前做了假账,贪污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想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陈书记冷笑一声。
“柳月娥?”
“她走的第二天,你就撬开了财务室的门,控制了电脑和账本。”
“如果她做了假账,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上报?反而还自己伪造了一份更假的报表?”
“你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蠢吗?”
一连串的质问,像鞭子一样抽在李建国脸上。
他张口结舌,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
“还有,账户上那笔五万块钱的‘专家咨询费’是怎么回事?”
“我们查了,收款方是你小舅子的个人账户!”
“你请的什么专家,需要五万块?”
李建国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人家查得一清二楚。
那是他想取出来买车的钱,因为大额提现需要审批,他就想了个“专家咨询费”的名目,想分批套出来。
没想到第一笔就被卡住了。
“说!钱去哪了!”陈书记猛地一拍桌子。
李建国吓得魂飞魄散,终于崩溃了。
“不是我!不关我的事!”
“都是柳月娥!是她设的圈套害我!你们去找她!你们去找她啊!”
他像疯了一样大喊。
张镇长站了起来,失望地摇了摇头。
“我们当然会找柳月娥同志。”
“但是,找到她,不是为了审问她。”
“而是请她回来,把你们这个烂摊子理清楚!”
5
全村的分红款,被巡查组当场宣布冻结。
这个消息像一颗炸弹,在小小的村庄里炸开了锅。
村民们炸了。
“什么?分红的钱被冻结了?”
“为什么啊!我们还等着这笔钱给孩子交学费呢!”
“都怪李建国!他当什么厂长!现在好了,一分钱都拿不到了!”
前几天还围着李建国歌功颂德的村民,一夜之间,全都变了脸。
他们冲到村委会大院,把会议室围得水泄不通。
“李建国!你给我们滚出来!”
“把我们的血汗钱还给我们!”
“你这个丧门星!就知道吹牛!现在把大家都害了!”
李建国被吓得躲在会议室里,不敢露头。
李大山想出去安抚村民,结果刚一开门,一个烂菜叶就砸在了他脸上。
“李大山!你也不是好东西!你跟你侄子合起伙来骗我们!”
“你这个村支书是怎么当的!”
李大山狼狈地退回屋里,一张老脸涨成了紫红色。
巡查组的人没有理会外面的骚动。
他们已经掌握了李建国挪用公款、企图诈骗的初步证据。
陈书记看着面如死灰的李建国,下了最后通牒。
“李建国,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把你知道的,全都老老实实交代清楚。”
“还有,柳月娥到底在哪?”
李建国哆嗦着嘴唇:“我……我真不知道她在哪……她走的时候,手机就关机了……”
张镇长叹了口气,拿出自己的手机。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拨通了我的号码。
电话里传来的,依然是那句熟悉的“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张镇长脸上闪过一丝焦虑,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他转向李大山。
“李书记,你作为村里的负责人,监管不力,任人唯亲,导致扶贫项目出现重大风险。”
“从现在起,你被停职了。”
“乡里会派新的工作组下来,接管村委会和茶厂的工作。”
李大山双腿一软,瘫坐在了椅子上。
他当了半辈子村支书,到头来,竟然是以这种不光彩的方式收场。
他完了。
他看了一眼还在瑟瑟发抖的侄子,眼神里第一次充满了悔恨和怨毒。
他恨我吗?
或许吧。
但他更恨的,是这个把他拖下水的亲侄子。
傍晚,两名警察走进了会议室。
他们给李建国戴上了冰冷的手铐。
“李建国,你涉嫌职务侵占、挪用公款,跟我们走一趟吧。”
李建国彻底崩溃了,哭喊着,挣扎着,被拖出了会议室。
院子里的村民看到这一幕,全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眼睁睁看着李建国被押上警车,呼啸而去。
前一刻还威风八面的“李厂长”,转眼就成了阶下囚。
村民们的脸上,表情复杂。
有解气,有后怕,但更多的是茫然。
李建国被抓了,他们的分红怎么办?
茶厂怎么办?
这时,一直沉默的王大爷拄着拐杖,走到了人群中间。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沙哑但有力。
“大家还记得月娥吗?”
“那个被我们逼走的女娃子。”
“当初,是她跑前跑后,给我们拉来了项目。”
“是她垫着自己的钱,给我们建起了茶厂。”
“可我们是怎么对她的?我们在分红大会上,听着李建国的鬼话,骂她,怀疑她!”
“现在好了,‘能人’被我们赶跑了,无赖被抓走了,我们自己的钱也没了!”
“我们有今天,是活该!”
王大爷的话,像一记记耳光,扇在每个村民的脸上。
许多人低下了头,脸上火辣辣的。
他们想起了我为村里做的一切。
想起了我深夜还在村委办公室里写材料的身影。
想起了我手把手教他们怎么科学种茶,怎么提高产量。
他们后悔了。
“王大爷,我们错了……”
“我们不该听李建国那畜生的话……”
“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柳会计还会回来吗?”
人群中,响起了一片压抑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