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失传的禹本纪,秦人的寻根之路。禹本纪和山海经这两个名字,都最早见于《史记·大宛列传》,“太史公曰:《禹本纪》言‘河出昆仑。昆仑其高二千五百馀里,日月所相避隐为光明也。其上有醴泉、瑶池’。…… 至《禹本纪》、《山海经》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 这里提到的《禹本纪》已经散佚(yì)。
笔者认为,《禹本纪》是由战国时期的秦国人,综合了《山海经》、《礼记》、《穆天子传》等书中关于禹的内容,为禹量身定做的一本传记。

昆仑出自《山海经》,“昆仑之虚方八百里,高万仞。…… 河水出东北隅,…… 入禹所导积石山。” 醴泉出自春秋《礼记·礼运》,“故天降膏露,地出醴(lǐ)泉,山出器车,河出马图。” 瑶池出自战国《穆天子传》,“乙丑,天子觞(shāng)西王母于瑶池之上。”

山海经的西山经,地理位置位于陕甘宁和青海。其中的西次三经位于宁夏、甘肃、青海,是山海经的西北最远之地。

海经的黄帝、西王母、三青鸟、少昊、蓐(rù)收等神灵,被古虞人复制到了西次三经。

另外还有很多新创的神灵,包括英招、陆吾、长乘、员神磈(wěi)氏、江疑、耆(qí)童、帝江、红光等。

古虞也把很多海经的地名复制到了这里,包括轩辕、积石、不周、钟山、昆仑等等。这些神灵和地名都对应着山脊线。
从本体复制的地名意味着族群的移民拓展,从本体复制的神灵代表着古虞主体文化,在本地新创的神灵代表着本地文化。这体现了古虞与当地的族群交融和文化交融,体现了先进文明对落后文明的征服。这种现象在山海经里到处可见。

轻轻的,古虞大军走了,正如他们轻轻的来,他们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可是他们呀,留下了神,留下了人,留下了文明的印痕。

时光荏(rěn)苒(rǎn),到了四千年前。随着气候的变迁,西北地区从温暖湿润变成寒冷干旱,从宜居乐土变成贫瘠之地。农业日衰,畜牧业兴起;资源日趋匮乏,人口流动加大;边界战斗不断,部落纷争不休。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群山之外,高原之下,外面的世界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劲风从北方袭来,擅长畜牧的商族崛起。战车改变了一切,武力征服代替了文化征服,成为文明征服的主要形式。徒弟打晕师傅,古虞文明在中原地区演变成华夏文明。
西北群山之中,古虞和当地融合的后世里面,有一个部族在顽强地生长着。他们继承了祖先勇于开拓的基因,也屡遭周边部落排斥和打压。到了东周初期,这个部族获封秦国。从此,久居边陲、发展缓慢的秦人,加快了文明升级的步伐。

战国时期,秦国通过商鞅变法,自身实力大增。实力强了,想法也多了。他们渴望被中原认同,渴望有话语权。然而,夷夏之辨,谈何容易!于是,他们开始寻根问祖、追本溯源,希望自己能成为自古以来的权威正统。
他们在《山海经》里面找到了禹。河出昆仑,大禹治水。啊哦!这显然说的是自家的地盘。只是内容稍显散乱,也不详细,需要整理发挥一下。于是,《禹本纪》就诞生了。

秦人对山海经的迷恋之心,是明显可见的。秦始皇统一六国,划分郡县,大量地名直接照搬山海经。包括象郡、湖陵、零陵、长沙、雁门、苍梧、桂林等等。这些照搬的地名使得山海经更加迷雾重重。

约两千二百年前,勇敢无畏的秦朝采药队伍,站在扎陵湖畔,脸上洋溢着心满意足的神情。千辛万苦,天寒地冻,终于采到了瑶池膏露、醴泉琼浆,可以配制不老神药了。
他们掏出怀里那本祖传的《禹本纪》,忍不住泪流满面。古人诚不我欺!今可告慰先祖!几百年前老祖宗的愿望终于实现了,秦人是正宗嫡系、权威正统、自古以来、源远流长啊。怀着自豪的心情,他们刻石留念,希望名垂青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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