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屋里,两个炕,拉上一条布帘,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就过起了日子。老根是大哥,三十

张郃高级 2025-11-27 19:16:35

一个屋里,两个炕,拉上一条布帘,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就过起了日子。老根是大哥,三十出头,背有点驼,是常年下地累的。小石头是弟弟,刚二十,性子野,手脚却麻利。秀兰是老根的媳妇,脸盘黑红,双手布满裂口,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天刚亮,秀兰就爬起来烧炕,锅里煮着玉米糊糊,贴了两张玉米面饼子。 鸡叫头遍,窗户纸刚泛白。 秀兰摸黑坐起来,炕沿边的火铲冰得她一激灵。 她没点灯,摸着墙根走到灶台,灶膛里还有昨晚的余烬。 扒拉两下,火星子噼啪响,添进两把玉米芯,蓝烟就顺着灶筒子往外钻。 锅里添满水,架在火上,她蹲下来搓手——手背上裂着几道深口子,涂了蛤蜊油也不管用,是冬天洗衣裳冻的。 两个炕隔着条蓝布帘,西边炕上老根翻了个身,咳嗽两声,背驼得像张弓。 东边炕上小石头睡得沉,嘴里还嘟囔着啥,许是梦见逮兔子了。 秀兰往锅里撒玉米面,用长柄勺搅着,糊糊的香味慢慢漫开。 贴饼子的时候,她手快,面团在手里转两圈,啪地贴在锅边,溅起的油星子烫得她缩了下脖子。 天光大亮时,锅里的糊糊开始冒泡。 小石头“噌”地坐起来,掀帘就往灶房冲,被门槛绊了个趔趄。 “嫂子,饼子熟没?”他嗓门亮,震得房梁上的灰都掉了点。 秀兰拿锅铲敲他手背:“急啥,烫嘴。” 老根也起来了,背更驼了,站在门口看着锅里,没说话。 秀兰盛了三碗糊糊,摆上两碟咸菜,饼子用布包着放在中间。 小石头狼吞虎咽,饼子渣掉了一衣襟。 老根慢慢喝着糊糊,眼神落在秀兰缠着布条的手上。 秀兰察觉了,把自己碗里的饼子掰了一半,塞到老根碗里。 “你得多吃点,上午还得去挑水。”她声音不高,像灶膛里的火,温温的。 小石头嘴里塞满饼子,含糊说:“哥,下午我跟你去地里,把那片豆子收了。” 老根点点头,喝了口糊糊,没抬头。 院子里的鸡开始刨土,太阳爬到墙头,照得地上的草叶发亮。 秀兰收拾碗筷时,布帘被风掀起个角,她看见老根正把自己碗里的咸菜往小石头碗里拨。 小石头没看见,还在跟嘴里的饼子较劲。 秀兰低头洗碗,手上的裂口沾了水,有点疼,她却笑了——日子就像这锅糊糊,得慢慢搅,总能熬出个稠乎劲儿。 谁又说得清,那条蓝布帘隔开的是啥呢? 隔开的是男女有别,隔不开的是灶台上的热气,是碗里分来分去的饼子,是兄弟俩轮流扛着的锄头,是她手里总也干不完的活计。 老根挑起水桶出门时,秀兰追到门口塞给他个布包:“晌午的饼子,揣怀里捂着。” 老根没回头,脚步却稳了些,背好像也没那么驼了。 小石头扛着锄头跟在后面,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儿。 灶房里,秀兰看着锅台上剩下的小半张饼子,用刀切成两半,收进了瓦罐——那是留给晚上收工回来的人,垫肚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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