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陈忠和的第一任妻子因背包带勾住了火车,而被卷入火车下不幸而亡。3年后,陈忠和想娶小自己11岁的女排姑娘李东红,就在两人准备结婚时,却遭到了女方父母的强烈反对…… 1992年的夏天,漳州训练基地的蝉鸣正烈,陈忠和刚带着女排青年队练完球,裤腿还沾着草屑,就接到了那个让他魂飞魄散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派出所的声音,说他妻子王莉莉出事了——在福州火车站赶车时,背包带不知怎么勾住了启动的火车,人被生生卷了进去。陈忠和当时就懵了,手里的排球“啪”地砸在地上,疯了似的往车站跑,一路跑一路哭,眼泪混着汗淌进嘴里,又咸又涩。 王莉莉是他的初中同学,俩人处了八年才结婚,她总说“忠和你带队忙,家里有我呢”。陈忠和记得最后一次见她,是一周前她来基地送腌好的梅子,笑着说“等你带队出了成绩,咱就去武夷山玩”。可现在,梅子还在抽屉里透着酸气,人却没了。 那阵子陈忠和像丢了魂,训练时盯着球网发呆,夜里躺在空荡荡的宿舍,总觉得王莉莉还在门口喊他“吃饭了”。女排姑娘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队长偷偷跟李东红说:“东红,你嘴甜,多劝劝陈指导。” 李东红那时候才二十出头,是队里最活泼的主攻手,总爱缠着陈忠和问战术。她看着陈忠和日渐消瘦,心里不是滋味,训练完总往他办公室跑,有时带份热汤,有时就坐着听他讲以前的事。陈忠和话不多,可对着这个眼睛亮亮的姑娘,慢慢能多说几句了。 三年时间像基地的榕树,悄悄发了新芽。1995年春天,陈忠和在食堂帮李东红拧开辣酱瓶时,突然说:“东红,我……想跟你过日子。”李东红的脸“唰”地红了,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地上,半晌才蚊子似的“嗯”了一声。 可这事传到李东红父母耳朵里,炸开了锅。李妈妈第一次找到训练基地,一见到陈忠和就红了眼:“陈指导,俺们东红才23,你比她大11岁,还是二婚,你这不是耽误她吗?” 李爸爸更直接,把李东红锁在家里,骂她“糊涂”:“他心里装着前妻呢,你去了算啥?再说他天天泡在训练场,哪有功夫疼人?” 李东红急得直哭,偷着给陈忠和打电话:“我爸妈说……说你克妻。”陈忠和握着电话,手指关节捏得发白,他知道老人的顾虑——王莉莉的死太突然,谁听了都心里发怵。 那天下午,陈忠和买了两斤苹果,直接摸到了李东红家。李爸爸开门见是他,脸一沉就要关门,陈忠和用手抵住门框,声音哑得很:“叔,我知道你们不放心,我就说三句。” 他进了屋,没坐,就站在客厅中央:“第一,我对东红的心是真的,不是找个人填空;第二,莉莉走了三年,我没忘她,但我也想往前走;第三,我陈忠和别的没有,就会疼人,你们要是信我,就把东红交给我。” 李妈妈在厨房抹眼泪,李爸爸蹲在地上抽烟,烟圈绕着陈忠和的脚边飞。李东红从里屋跑出来,拉着陈忠和的胳膊:“爸,妈,我跟忠和在一起,踏实!” 僵持了半个月,转机出在一场训练赛上。李东红扣球时崴了脚,陈忠和背着她往医务室跑,中途停下来给她擦汗,又蹲下来揉她的脚踝,那股细心劲儿被来看热闹的李妈妈看在眼里。晚上回家,李妈妈跟李爸爸说:“那男人看东红的眼神,跟看稀世珍宝似的,不像装的。” 婚礼办得简单,就在基地的小食堂,女排姑娘们凑钱买了块红布当背景,陈忠和给李东红戴戒指时,手直抖,套了三次才戴上。李东红笑着捶他:“紧张啥,以后日子长着呢。” 后来有人问李爸爸,咋就松口了。老头叹口气:“看他对东红是真上心,再说了,能对亡妻念着情的人,心肠坏不了。” 日子过起来才知道,陈忠和的疼人不是嘴上说的。李东红退役后开了家小店,陈忠和不管多晚回家,都要去店里转一圈,帮着理理货;李妈妈生病,他每天骑着自行车去送药,风雨不误。 有次李东红翻出陈忠和珍藏的相册,里面有王莉莉的照片,她指着问:“想她不?”陈忠和点点头:“想,但更珍惜眼前人。”李东红靠在他肩上笑,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把俩人的影子融成了一团。 有些伤口不会消失,但爱能给它盖上一层暖被。就像陈忠和常说的:“日子不是往后看的,是往前过的。”他带着对过去的念想,牵着李东红的手,把日子过得扎扎实实,这大概就是对生活最好的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