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决吴石那天,陈诚叫停了台湾所有的死刑,是怜悯还是算计? 1950年这个岛,街口风还在往回吹,人心一紧就往白色恐怖上想,谁和大陆有来往的名字一冒头,手就伸过去抓,吴石这桩,把整个岛都拎起来晾了一遍,国防部参谋次长,级别摆着,6月10日,台北马场町,和朱枫陈宝仓聂曦一块走完,外头几乎没声,偏偏同一天早上,陈诚把全岛其他死刑叫停,怜悯还是精算,桌上摆着两个字,大家心里打算不一样。 回头看他这一生,1894年福州人,少年闯进辛亥的队伍,1914年进保定军校炮兵科,功课顶着走,后来一路爬到参谋本部处长,1936年挂上少将,抗战那些年,桂林行营重庆军政部,都有他的办公桌,1947年接国防部史料局,台面上做文献,案底下摸情报,这两条路他都走。 1949年8月上了船到台湾,身份的那层皮,1950年初被扯开,绕不开蔡孝乾,这人是中共中央派来的负责人,1945年就到岛上布点,1950年一月底落网,身上翻出材料,狱里他跑过一回,3月1日又被拉回来,3月10日开口,报了百来五十个名字,话里有个“吴次长”,线头就把吴石牵了出来。 抓捕没有锣鼓,3月1日深夜,保密局把他家围住,他和王碧奎一块被带走,地下室的门一合,第二天开始问,鞭子打背,眼睛伤了一只,嘴紧,认了几段,不往外扯人,案子往上报,蒋介石知道了,火气在脸上,国防部设特别法庭,第一次问他话不多,判决没落到枪决,蒋换人,案卷交到高级军法会审庭,5月30日拍下死刑,二十多人押去坐有期或无期,执行批下。 6月10日下午四点,台北马场町,四个身影站好,中弹倒下,保密得很,外边信息稀薄,走前他写了一首诗,“天意茫茫未可窥,悠悠世事更难知。平生殚力唯忠善,如此收场亦太悲……”,字都很稳,没有指向谁,另外一头,清晨那会,陈诚的文发出去,全台其他死刑暂停,台北监狱里本来押去的三个刑事犯,一个偷金条,两个打架致死,走到半路又被带回牢门,活下来的人以后回忆,就只剩一句话,搞不懂为啥转身。 陈诚和吴石这对,旧账翻出来也热,保定军校八期的他,要比吴石晚四年,北伐战场上他倒下过一回,吴石派兵把人从火线上抬进医院,命续上了,战后他送过北伐纪念章,说这辈子记着,等到案子落在桌上,他没伸手,也没翻桌,只在内部叹了口气,记录里就是这几个字。 停刑这笔,不往私人那边去,岛上的局面摆在眼前,部队败退,人心摇晃,商店里有人抢货,口袋鼓的往香港飞,美国那边援助还没落地,蒋介石的想法,是不是会打过来,脑子里转圈,吴石要杀,给高位的人一个标线,其他刑事案子一股脑杀,外界盯着,风声更紧,民怨更起,尺度要收住,6月8日陈诚开内部会,定了“杀四示威,其他暂缓”,蒋盖章,顾问看着,天天拉人出去,美国那边脸会沉,政策也会动,停刑这一步,传出去的信号是按规矩走,不是乱来,顾问回去写的情况,台湾这边秩序比预期稳。 那些刑事犯后来怎么收尾,偷金条的在10月枪决,另两个判成无期,拖到1965年才放,陈诚那天的松口,只是一段时间的安排,不是立个牌坊说宽宥,他盯的是岛上的稳定,权力的根要扎住,执行的节奏要能被外界看懂。 吴石走了,他家里的日子沉下去,有人每月送两百新台币,工人一个月七十多的水平,这个数能把锅碗维持住,后来材料开封,送钱的是陈诚身边的副官,化名“陈明德”,儿子考上台大,去美国的手续卡住,托人把路打通,女儿吴安妮也有人牵线,这些动作放得很低,不公开,不做场面,怕引起联想,他日记里写的只有“处决四要犯、其他暂缓”,没往情感上写。 蒋介石在这案子上的态度很硬,日记里有“痛心疾首”,对败退的原因更警醒,饶人的路没走,重审那一下,他推动的,白色恐怖那几年,抓上万,死刑几千,吴石这案,牵连面大,震慑够,岛上人都看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