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巴掌扇过去的时候，我脑子是懵的。 听着厨房里那声清脆的“啪”，看着他通红的眼

那一巴掌扇过去的时候，我脑子是懵的。 听着厨房里那声清脆的“啪”，看着他通红的眼眶，我心里竟然没有一丝快感。 他说，我们离婚吧。 我明明盼着这句话好久了，可心还是咯噔一下，像被人从高处猛地推了一把。嘴上却硬得很，一个“好”字说得干脆利落。 其实我知道，这天迟早会来。 三年了，我像防贼一样防着他。床中间永远隔着一个抱枕，那是我的楚河汉界。他一靠近，我浑身的汗毛都能立起来，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嫌弃，我自己都控制不了。 不是他不好。 他身上的烟味，他说戒，就真的两个月没碰。他怕我嫌他有汗味，一天洗两次澡，甚至学着年轻人喷什么古龙水。 可没用。 他一凑过来，那股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气息，混着呼吸，像一张网，我躲都躲不开。连他递给我的一个苹果，我都要在水龙头下冲好几遍，好像那样就能把他的“味道”冲掉。 说白了，我嫌弃他。嫌弃他的一切。 嫌弃他笑起来眼角的褶子，嫌弃他吃饭吧唧嘴的声音，甚至嫌弃他睡着了那点轻微的鼾声。 朋友都说我疯了，说我作。 可身体是不会骗人的。那种厌恶，是生理性的，是本能的。 可笑吧？ 当年爱他爱到连他骂我都觉得是情话，现在，连他的存在都让我窒息。 离婚协议就摆在桌上。我明明是那个先“叛变”的人，可为什么现在觉得自己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输家？ 真想问问那些白头到老的夫妻，几十年睡在一张床上，你们真的，就从没一瞬间，嫌弃过身边的那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