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老婆问：”是不是卫生间排风在响“？我：”对的“！她说：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老婆问：” 是不是卫生间排风在响 “？我：” 对的 “！她说：” 你去把它关了吧，响着我睡不着 “。我：” 你离那么近，你去吧 “。接着她就从我右边爬到我左边说到：” 现在你离得近了 “！ 我闭着眼摸了摸身边的位置，确实能感觉到她刚挪过去的体温还没散，黑暗里只能听见排风嗡嗡的响声，像只粘人的蚊子在耳边绕。我翻了个身，胳膊肘顶到她的膝盖，她顺势往我这边挤了挤，被子都被卷到她那边去了。我冻得打了个哆嗦，也没睁眼，伸手往床头柜摸手机，想看看几点了，摸了半天没摸到，倒是碰到她的手，她把我的手拍开，说别摸了快去，不然我现在就把灯打开。我知道她说到做到，上次我赖床她真的把窗帘全拉开，阳光晃得我半天缓不过来。 没办法，我撑着身子坐起来，脑子还昏沉沉的，脚刚沾到地板就打了个冷颤，忘了睡前把拖鞋踢哪儿了。我摸索着往卫生间走，走廊里的夜灯坏了好几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凭着记忆找方向。走到卫生间门口，抬手就往开关的位置按，按了两下没反应，反而摸到一团软乎乎的东西，吓得我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撞到门框。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老婆挂在门把手上的睡衣，白天洗了没晾干，她随手挂那儿了。 我重新找准开关，啪的一声按下去，排风的嗡嗡声突然停了，屋里一下子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我正准备转身回床上，脚底下突然滑了一下，整个人往前扑去，手掌按在卫生间的瓷砖上，冰凉刺骨。我低头一看，地上有一滩水，应该是她晚上洗澡没擦干，刚才没开灯没看见。我揉了揉差点崴到的脚踝，心里有点火，刚想开口说她两句，就听见卧室里传来她的笑声，还带着点得意。 我扶着墙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回卧室，她还在笑，身子蜷成一团，被子都快裹到头上了。我掀开被子躺进去，故意往她那边挤，把她挤得贴到床沿，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地上有水，故意不告诉我。她不承认，说我自己不小心，还说谁让我磨磨蹭蹭不肯去关。我伸手挠她痒痒，她笑着躲，两个人在床上滚来滚去，被子都被踢到地上了。 正闹着，突然听见客厅传来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我俩瞬间不闹了，都屏住呼吸听动静。夜很静，那声响之后，又没了别的声音。我坐起来，心里有点发毛，问她听见没，她点点头，声音比平时低了点，说好像是从沙发那边传来的。我想起晚上出门倒垃圾，好像没把客厅的窗户关严，现在是秋天，风大，可能是风吹得什么东西掉了，但又有点不放心，毕竟小区里前阵子听说有小偷撬过门。 我摸过手机打开手电筒，光线晃得人眼睛疼。我让她待在床上别乱动，自己披上外套往客厅走。客厅的窗户果然开了一条缝，窗帘被风吹得飘起来，地上掉着的是她白天放在沙发上的包，应该是风太大把包吹到地上了。我松了口气，走过去把窗户关好，弯腰捡包的时候，突然看见沙发底下有个黑影，小小的，动了一下。 我心里一紧，握紧了手机，手电筒的光往沙发底下照，看见一只小猫，缩在那儿，眼睛亮晶晶的。应该是从窗户缝里钻进来的流浪猫，看样子才几个月大，身上有点脏，还在发抖。我愣了一下，转头喊她过来，她听见我喊，赶紧跑过来，看见小猫也吓了一跳，问我哪儿来的。我说可能是从窗户钻进来的，看它挺可怜的。 小猫好像不怕人，见我们看着它，慢慢从沙发底下爬出来，蹭了蹭我的裤腿，声音细细的叫了一声。她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小猫的头，小猫没躲，反而往她手心蹭了蹭。她抬头看着我，眼睛亮亮的，说我们把它留下吧，多可爱啊。我本来想说家里没地方养，而且还要买猫粮猫砂，挺麻烦的，但看着她的样子，又看了看小猫可怜巴巴的模样，没说出口。 她见我没反对，高兴得不行，赶紧去卫生间找了个纸箱，铺了件旧衣服，把小猫放进去。又翻出家里剩下的牛奶，倒在一个小碗里，小猫饿坏了，低着头大口喝起来。我俩蹲在旁边看着，刚才的不愉快早就忘了，连排风的事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她突然碰了碰我的胳膊，说其实刚才让你去关排风，是我有点怕黑，想让你起来陪我一会儿，又不好意思说。我看着她，笑了笑，说我早就看出来了，不然你怎么会特意爬到我左边。她有点不好意思，捶了我一下，说就你聪明。小猫喝完牛奶，在纸箱里蜷成一团，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发出轻轻的呼噜声。 我们回到床上，她往我怀里靠了靠，说现在不吵了，也不怕了。我搂着她，能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还有客厅里小猫偶尔发出的小声呼噜。刚才的惊吓和小别扭，都变成了暖暖的感觉。我想着明天要去给小猫买猫粮和猫砂，还要带它去宠物医院检查一下，心里居然有点期待。本来只是一件关排风的小事，没想到最后多了一个小成员，这晚上的折腾，倒也值了。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我听见她小声说，以后晚上再也不用怕黑了，有我，还有小猫。我往她怀里紧了紧，没说话，嘴角带着笑，慢慢睡着了。窗外的风还在吹，但屋里很暖，没有了排风的嗡嗡声，只有身边人的呼吸和小猫轻轻的呼噜，这大概就是最踏实的夜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