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1年,美国数十名伐木工,用了8天时间,砍倒了一棵100米高的千年红杉树,而砍伐它的原因,竟然是为了向全世界证明树木可以长到这么大。 19世纪中叶,美国西部的淘金热正上头,大伙儿都想着一夜暴富。1852年,一个叫奥古斯都T多德的猎人,在追一头灰熊的时候,无意间闯进了加州内华达山脉的一片陌生林区。当他抬起头时,整个人都傻了——他看到的不是普通的树,而是一群直插云霄的庞然大物,也就是我们今天说的巨杉,红杉里的“大块头”。 这消息一传出去,立马就炸了锅。在那个没有互联网的年代,这种“世界奇观”的传播速度,比病毒还快。冒险家、植物学家、商人和记者蜂拥而至,都想亲眼看看这传说中的“植物王国巨人”。这片林子,一下子就成了那个年代最火的“网红打卡地”。 人一出名,麻烦就跟着来了。树也一样。 最初,人们对这些巨树还抱着敬畏之心。可没过多久,这份敬畏就慢慢变了味儿,成了一种征服欲和商业冲动。 工业革命的齿轮正在美国疯狂转动,铁路要铺向更远的地方,城市里的高楼拔地而起,矿井和船厂对木材的需求简直是个无底洞。巨杉木质坚硬、耐腐蚀,简直是完美的工业材料。 于是,斧头和锯子就对准了这些千年的生灵。 现在咱们说说1891年被砍倒的那棵树。它其实有一个名字,叫“马克吐温树”。砍它的主意,并非来自某个贪婪的木材商,而是一个叫查尔斯艾默里史密斯的家伙,他是当时《费城新闻报》的主编,也是个自然爱好者。他的想法听起来很高尚:这么雄伟的树,光我们美国人知道太可惜了,得让全世界都开开眼。他计划把这棵树的横截面,送到纽约的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和伦敦的大英博物馆去展览。 用毁灭一个奇迹的方式,去证明这个奇迹的存在,这逻辑本身就充满了讽刺。 命令下达后,数十名伐木工进入山林。在那个年代,没有电锯,没有重型机械,工人们能依靠的只有手中的长柄斧和巨大的横锯。他们得先在几十米高的树干上搭起脚手架,然后像蚂蚁啃大象一样,一点点地切割。巨杉的树皮就有半米多厚,坚韧得像盔甲。工人们每天汗流浃背,轮番上阵,整整花了八天时间,才最终让这个庞然大物失去了平衡。 当这棵站立了超过1300年的巨树倒下时,据说整个山谷都为之震动,发出的巨响在几公里外都能听到。伐木工人们站在巨大的树桩上合影留念,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仿佛完成了一项了不起的壮举。在他们看来,这是人类力量战胜自然的伟大胜利。 这张照片,现在看起来,五味杂陈。 “马克吐温树”的两个巨大横截面,确实如愿以偿地被送到了大洋彼岸。它们在博物馆里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无数欧洲人为之惊叹,不敢相信地球上竟有如此巨大的生命。史密斯的“证明”成功了,但他可能没想过,这份“荣耀”的代价是什么。 那是一个对自然毫无怜悯之心的开拓时代。人们普遍认为,地球的资源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砍一棵树,就像从河里舀一瓢水一样平常。当时的报纸上,满是对伐木工“英雄气概”的赞美,却鲜有人提及森林的哭泣。 然而,报应很快就来了。无休止的砍伐,让加州的红杉林面积锐减。根据美国国家公园管理局的数据,到20世纪初,超过95%的原始红杉林已经消失。森林的消失,带来了连锁反应:水土流失加剧,河流淤塞,很多依赖森林生存的鸟类和动物濒临灭绝,山火也变得更加频繁和猛烈。 终于,有人开始觉醒了。像约翰缪尔这样的自然保护主义先驱,四处奔走呼吁,他把那些伐木公司称为“圣殿里的商人”,谴责他们为了利益亵渎自然。1918年,“拯救红杉联盟”成立,他们开始筹集资金,从伐木公司手中购买土地,建立保护区。 这是一场漫长而艰苦的斗争。一边是强大的商业利益集团,另一边是势单力薄的环保主义者。这场拉锯战持续了半个多世纪。直到1968年,在无数人的努力下,美国红木国家公园才正式成立,将仅存的这片“活化石”保护了下来。 可笑的是,我们总是这样,非要等到快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 今天,我们去红木国家公园,依然能看到那些幸存下来的参天巨树,比如世界上最高的树“亥伯龙神”。它们静静地矗立在那里,阳光透过树冠的缝隙洒下来,形成一道道光柱,整个林子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你会由衷地感叹生命的神奇和渺小。 但你再也看不到“马克吐温树”站立时的样子了。它被永远地凝固在了博物馆的展厅里,成了一个冰冷的标本,一个关于人类无知与傲慢的永久见证。 如今,根据加州林业和消防部门2023年发布的最新报告,尽管经过了数十年的保护和重新种植,加州现存的原始海岸红杉林面积,仍然仅占其历史范围的5%左右。新生的红杉要长成参天大树,需要上千年的时间。我们这一代人,乃至我们之后的好几代人,都无法再见到那片曾经覆盖加州海岸的壮丽红杉林了。
1891年,美国数十名伐木工,用了8天时间,砍倒了一棵100米高的千年红杉树,而
趣史小研究
2025-10-12 11:4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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