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出差时错发的“离婚吧”，让我彻底清醒了。
我回“好”之后，他解释是发错，却不知道，我早就已经看见了他平板里那个隐藏的微信。
更不知道，我已经收到了一个神秘人寄来的包裹。
里面装着的，是他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的全部证据，时间跨度长达2年。
那些照片和视频，记录了我婚姻中最不堪的真相。
01
陆远舟发来“离婚吧”三个字的时候，沈念刚修改完方案最后一个细节。
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跳向凌晨一点四十七分，卧室里只亮着一盏台灯，光晕将她握着鼠标的手映得有些苍白。
她盯着那行小字看了足足半分钟，指尖悬在键盘上方，最终落下一个“好”字。
发送。
几乎是同一秒，对话框顶端显示“对方正在输入…”，陆远舟的消息紧随而至：“发错了，睡吧。”
发错了。
沈念关掉电脑，走进浴室，镜子里的女人眼下有淡淡的青色。
她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拍了拍脸，然后回到卧室，从床头柜最底层取出那台旧平板。
开机，输入自己的生日——密码果然没变。
应用列表滑到第三页，工具文件夹的角落里，两个一模一样的蓝色图标静静挨着。
她点开其中一个，登录界面跳了出来。
02
第二天是周六，沈念起得很早。
她做了简单的早餐，坐在餐桌前慢慢吃完，然后给律师朋友周薇发了条消息：“方便语音吗？有事咨询。”
电话在五分钟后接通。
“稀客啊，沈大忙人。”周薇的声音带着笑意，“怎么，终于想通了要立遗嘱？”
“我想咨询离婚相关的事。”沈念说得很平静，“如果一方有转移财产的行为，法律上怎么处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发现什么了？”周薇的语气严肃起来。
“还在确认。”沈念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晨跑的人群，“只是先了解情况。”
周薇花了二十分钟解释财产保全、过错方认定和证据收集的要领，最后说：“如果需要，我可以推荐专业的婚姻律师给你。”
“好，晚点把联系方式发我。”
挂断电话后，沈念打开平板，再次尝试登录那个隐藏的微信。
密码错误。
她想了想，输入陆远舟母亲的生日，还是错误。
又试了试他们结婚纪念日，依然不对。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03
快递员递过来一个文件袋大小的包裹，寄件人栏只印着“知情者”三个字。
沈念关上门，拆开封口。
里面没有信，只有一叠照片。
第一张是陆远舟和一个年轻女人在餐厅吃饭，女人侧着脸，长发微卷，穿一件米白色针织衫。
第二张是他们走在商场里，陆远舟手里提着两个购物袋。
第三张……
沈念把照片摊在茶几上，一张一张看过去。
公园长椅上的并肩而坐，电影院门口的排队，最后是一张略显模糊的远拍——两人站在某栋公寓楼下，陆远舟抬手揉了揉女人的头发。
所有照片的拍摄时间都标注在角落，最早的一张是十一个月前。
最新的是三天前。
沈念拿起手机，对着照片拍了几张，然后全部收进文件袋，塞进书房书架最顶层。
做完这些，她给自己泡了杯茶，坐在沙发上慢慢喝完。
茶凉了的时候，她拨通了周薇推荐的律师电话。
“秦律师您好，我是沈念，周薇介绍来的。”
“沈女士你好，周薇已经大致和我说过情况。”秦律师的声音温和而专业，“你手头有初步证据了吗？”
“有一些照片，显示我丈夫和另一名女性关系密切。”
“时间跨度呢？”
“近一年。”
秦律师在电话那头记着什么：“财产方面有异常吗？”
“我还没查，但他最近半年以投资为由，从共同账户转出过三笔钱，总额大约八十万。”
“收款方信息清楚吗？”
“说是朋友的建材公司，我没细问。”
“建议你先不动声色地收集证据，特别是资金流向和通讯记录。”秦律师说，“如果需要，我们可以协助申请调查令。”
“我明白，谢谢。”
04
陆远舟是周日下午到家的。
他拖着行李箱进门时，沈念正在阳台浇花。
“我回来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出差归来的疲惫。
沈念放下喷壶，转身接过他的外套：“累了吧？吃饭了吗？”
“飞机上吃了点。”陆远舟松了松领带，“项目比预想的麻烦，耗了好几天。”
“先去洗个澡放松一下。”
“好。”
浴室水声响起后，沈念检查了他的行李箱。
换洗衣物、洗漱包、笔记本电脑、充电器……一切如常。
但在夹层里，她摸到一个丝绒小盒。
打开，是一条钻石项链，吊坠是简洁的星形设计。
发票压在盒底，金额一万两千元，购买日期是四天前。
沈念把项链放回原处，合上行李箱，拉好拉链。
陆远舟擦着头发走出来时，她已经在厨房准备水果。
“这次出差还顺利吗？”她问，手上切着苹果。
“还行，就是甲方要求多，改了七八版方案。”陆远舟靠在厨房门框上，“你呢？这几天怎么样？”
“老样子，公司接了新项目，可能下周也要加班。”
“注意身体，别太拼。”
“你也是。”
对话平常得如同过去七年的任何一个周末傍晚。
但沈念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05
周一早晨，沈念提前一小时到了公司。
她打开电脑，登录银行网银，调出最近一年的交易明细。
陆远舟说的那三笔转账确实存在，分别是三十万、二十五万和二十五万，收款方是“海城建材有限公司”。
她记下公司全称和账号，然后继续往前翻。
又发现两笔二十万的支出，用途标注为“理财”，但没写具体产品。
沈念把这些记录全部截图保存，加密存入云盘。
上午十点，她以客户身份给海城建材打了电话。
“您好，我想咨询一下，贵公司是否有一位叫陆远舟的股东或合作伙伴？”
接电话的女士声音礼貌：“抱歉，我们没有这位先生的信息。”
“那他最近是否有大额资金往来……”
“公司财务信息不便透露，请您谅解。”
电话挂断了。
沈念握着手机，看向窗外阴沉的天色。
快下雨了。
06
周二晚上，陆远舟又说要加班。
沈念八点离开公司，开车去了陆远舟事务所楼下。
她停在街对面的便利店门口，透过车窗看着那栋写字楼。
九点十分，陆远舟的身影出现在大堂。
但他没有去停车场，而是沿着人行道往东走了两百米，拐进一家咖啡馆。
沈念戴上口罩和帽子，跟了进去。
他坐在靠窗的卡座，对面已经坐着一个女人——正是照片里那个穿米白针织衫的。
沈念选了个斜后方的位置，背对着他们，点了杯美式。
他们的声音断断续续飘过来。
“……真的不能再拖了。”女人的声音轻柔，带着恳求。
“我知道，但需要时间。”这是陆远舟。
“你已经说了半年了。”
“这次是真的，等这个项目结束，我就处理。”
“你每次都这么说。”
短暂的沉默。
沈念端起咖啡杯，从玻璃窗的反射里看到陆远舟握住了女人的手。
她放下杯子，拿出手机，调出录像模式，将手机微微侧向后方。
屏幕里，两人的动作清晰可见。
录了一分钟后，沈念收起手机，起身离开。
走出咖啡馆时，雨已经下起来了。
07
周三，沈念约秦律师见了面。
她把照片、视频和银行流水打印出来，装在一个文件夹里。
秦律师仔细翻阅着材料，偶尔用笔做标记。
“从现有证据看，出轨事实比较明确，财产转移也有线索。”秦律师抬头看她，“你打算什么时候摊牌？”
“我想先弄清楚那家建材公司的情况。”
“这个我可以帮你查。”秦律师说，“另外，建议你在家里装个录音设备，如果他能亲口承认，对后续诉讼更有利。”
“我考虑一下。”
“还有一点，”秦律师顿了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类官司可能会拖得比较久，过程中对方可能会有各种动作。”
“我明白。”
离开律所时，沈念在电梯里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是咖啡馆里那个女人。
她穿着浅灰色的职业套装，手里提着公文包，看到沈念时明显怔了一下。
两人对视了两秒，电梯门开了。
女人先走了出去，脚步有些匆忙。
沈念看着她的背影，直到电梯门再次合上。
08
当天晚上，陆远舟难得准时回家。
吃饭时，他状似无意地问：“你最近是不是在查什么？”
沈念夹菜的手顿了顿：“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就是感觉你有点心不在焉。”
“可能是工作太累了。”沈念给他盛了碗汤，“你们那个项目什么时候结束？”
“还得一个多月吧。”陆远舟接过汤碗，“结束后我想休个假，咱们好久没出去旅行了。”
“去哪儿？”
“看你喜欢，海岛或者山里都行。”
沈念笑了笑，没接话。
饭后，陆远舟去书房加班，沈念在客厅看电视。
十点左右，他的手机在茶几上震动起来。
屏幕亮起，来电显示只有一个字：“雨”。
沈念盯着那两个字，直到铃声停止。
几分钟后，陆远舟从书房出来：“刚是不是我手机响了？”
“嗯，没接。”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神色如常：“可能是推销电话。”
说着，他走向阳台，拉上了玻璃门。
沈念调低电视音量，隐约能听到他在说话，但听不清内容。
通话持续了大约五分钟。
陆远舟回来时，沈念已经关掉电视，准备回卧室。
“念念。”他在身后叫住她。
“怎么了？”
“如果……”他顿了顿，“如果我做了让你不高兴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沈念转过身，看着他。
客厅暖黄的灯光下，他的表情有一丝罕见的紧张。
“那要看是什么事。”她说。
陆远舟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随口一问，睡吧。”
09
周五，沈念收到了秦律师发来的调查报告。
海城建材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叫陈雨霏，持股百分之七十，另外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在一个叫赵文斌的人名下。
公司注册地址在城北的创业园区，但实地勘察发现那只是个虚拟办公室。
真正的经营地点不明。
更值得注意的是，这家公司近半年有多次大额资金进出，最终流向境外账户。
秦律师在邮件末尾写道：“情况比预想的复杂，建议你尽快采取财产保全措施，防止资金进一步外流。”
沈念回复：“下周一来办手续。”
周六早晨，陆远舟出门前说要去见客户。
沈念等他离开后，再次打开了那个平板。
这次她换了一种思路，尝试用陆远舟的邮箱账号和常用密码组合登录微信。
第三次，成功了。
隐藏微信里只有一个联系人：雨。
头像就是那个女人。
聊天记录从十一个月前开始，最初只是工作往来，渐渐多了私人的关心，然后发展成约会，再到后来，出现了“爱”“未来”“离婚”这样的字眼。
沈念一页一页往下翻。
看到陆远舟说：“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
看到陈雨霏说：“我可以等，但别让我等太久。”
看到三天前的深夜，陆远舟发的那句：“离婚吧，我已经想好怎么说了。”
一分钟后又补了一条：“抱歉发错了，是发给她的。”
原来那条“离婚吧”，本来是要发给陈雨霏的宣言。
却误发给了她。
沈念关掉平板，坐在书房里，很久没有动。
10
周日下午，沈念去商场买了个微型录音笔。
回家路上，她接到了苏晴的电话——那是她大学时代最好的朋友，现在在另一座城市生活。
“念念，你最近怎么样？”苏晴的声音总是充满活力。
“还好，你呢？”
“老样子，带孩子累并快乐着。”苏晴顿了顿，“不过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
“我上周来海城出差，在君悦酒店大堂看到远舟了，他和一个年轻女人在一起，样子挺亲密的。”
沈念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什么时候的事？”
“上周三晚上。”苏晴小心翼翼地问，“你们……没事吧？”
“没事，可能是客户。”沈念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谢谢你告诉我。”
挂断电话后，她把车停进车库，却没有立刻下车。
车窗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外面的世界变得模糊不清。
她想起七年前的今天，陆远舟在母校的樱花树下向她求婚。
他说：“沈念，我想和你共度余生，每一天，每一年。”
那时的眼神那么真诚，她从未怀疑。
11
周一，沈念正式委托秦律师向法院提交了财产保全申请。
周二，申请获批，陆远舟的所有银行账户和名下资产被冻结。
消息传来的时间是下午三点。
四点十分，陆远舟的电话打了进来。
“是你做的？”他的声音压抑着怒气。
“是我。”沈念站在办公室窗前，“为了保护我的合法权益。”
“我们需要谈谈。”
“好，回家谈。”
“我现在就回去。”
六点，沈念到家时，陆远舟已经坐在客厅里。
茶几上摆着几个空啤酒罐。
“为什么？”他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
“因为你出轨，并且转移夫妻共同财产。”沈念放下包，在他对面坐下，“陆远舟，我们离婚吧。”
他愣住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重要吗？”沈念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摊在茶几上，“陈雨霏，海城建材的法人，你们在一起快一年了。”
陆远舟的脸色一点点变白。
“还有你转走的那八十万，以及可能更多的钱。”沈念继续说，“我都知道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那是怎样？”沈念看着他，“你一边计划着和我离婚，一边继续扮演好丈夫的角色，陆远舟，你不累吗？”
他双手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
良久，他说：“对不起。”
“这句话留着跟法官说吧。”沈念站起来，“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准备好，你签个字就行。”
“念念……”他也站起来，想要拉她的手。
沈念避开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12
沈念打开门，门外站着陈雨霏。
她穿着浅色羊绒大衣，妆容精致，但眼神里有一丝慌乱。
“陆远舟在吗？”她的声音很轻。
沈念侧身让她进来。
陈雨霏看到茶几上的照片，又看到陆远舟颓然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就是陈雨霏？”沈念关上门。
陈雨霏抿了抿唇，点头。
“来得正好。”沈念走回客厅，“你们可以当面说清楚，省得我还要传话。”
陆远舟看着陈雨霏，眉头皱起：“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的账户被冻结了……”陈雨霏小声说，“担心你，所以……”
“谁告诉你的？”陆远舟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
“我……我自己查到的。”
“你跟踪我？”
“我没有！”陈雨霏的眼泪掉了下来，“我只是关心你……”
沈念看着这场闹剧，突然觉得很疲倦。
“够了。”她说，“陆远舟，离婚协议明天会寄到你公司，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她拿起包和外套，朝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儿？”陆远舟问。
“这个家，从现在起不是我的了。”沈念拉开门，“你们自便。”
她走进电梯，按下地下车库的按钮。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她听到屋里传来陈雨霏的哭声和陆远舟的吼声。
但她没有回头。
13
沈念在酒店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她向公司请了年假，然后开车去了苏晴所在的城市。
在苏晴家住了三天，每天就是陪孩子玩，做饭，聊天，绝口不提陆远舟。
第四天晚上，她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沈女士，我是陈雨霏，可以见一面吗？有些事，陆远舟永远不会告诉你。”
沈念删除了短信。
但十分钟后，同一个号码打来了电话。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沈女士，对不起打扰你。”陈雨霏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有些沙哑，“但我必须见你一面，为了陆远舟，也为了你自己。”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有。”陈雨霏急切地说，“关于海城建材，关于那些转账，关于陆远舟为什么这么做……真相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念沉默了很久。
“时间，地点。”
“明天下午三点，海滨路二十七号的云朵咖啡馆，二楼靠窗的位置。”
“我会准时到。”
挂了电话，沈念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夜景。
这座城市灯火璀璨，每一盏灯下，或许都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她不知道明天会听到什么。
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想听。
但有些路，一旦走了，就只能走到头。
第二天下午两点五十，沈念提前十分钟到了咖啡馆。
她选了二楼角落的位置，点了一杯美式。
三点整，陈雨霏准时出现。
她穿了一件深蓝色连衣裙，外面套着米白色风衣，素面朝天，看起来比照片上年轻，也憔悴得多。
“谢谢你来。”陈雨霏在她对面坐下，点了一杯柠檬水。
服务员离开后，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你想说什么？”沈念先开口。
陈雨霏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推到沈念面前。
“你先看看这个。”
沈念打开文件袋，里面是几份合同复印件，还有一张病历。
她先看了病历。
患者姓名：沈念。
诊断结果一栏，写着：原发性不孕症。
日期是两年前。
沈念的手微微颤抖。
她继续翻看合同，那是海城建材的股权转让协议，陆远舟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让给陈雨霏，转让价一元。
日期是一年前。
“这是什么意思？”沈念抬起头。
陈雨霏双手握着水杯，指节有些发白。
“两年前，你体检时查出不孕症，但你没告诉陆远舟，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