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管家走后,刘管事这才抬起头来,正儿八经的打量着长生。
忽然间,刘管事的视线,便被长生身上穿的,新衣服和新鞋子吸引了。
按理说,刘管事是知道的,在他家府里做工的工人,就每月能领到的工钱,能够穿上新衣新鞋是不足为奇的。但长生却是那个意外。
毕竟,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家庭,即便长生依靠这数月的工资,已经能够使他们一家在温饱上,有很大程度的改善,但要去买新的成衣成鞋,也是一笔不少的花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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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就长生身上穿的衣服和鞋子,不难看出,那料子的质量都在中上层,加之那精细的做工,价格起码也是普通成衣的至少两倍。
作为家里的顶梁柱,长生能够穿上这样的衣服和鞋子,如果他心疼妻儿是真实的,想必,他的妻儿也是穿这般料子的鞋服。
那么,就他一家人这样的穿着,至少也是四块大洋打底。
倘若,他们一家人,就只是长生有这样的衣着,他的妻儿仍旧穿着破衣烂衫。那么,长生就不是一个真正顾家的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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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长生都不再值得,他对他另眼相看,多加照顾。更别提,把他培养成自己的身边人了。
毕竟,如果长生是第一种,就他家这样的花销,与他所说的,家里揭不开锅,吃不上饭的话就是假的。
而长生之所以会欺骗他,无外乎就是,好以此博取他的同情,激起他的怜悯之心,从而达到他的某些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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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第二种,长生所表现出来的,为了妻儿能够吃上饱饭,而向他下跪预支工资这个事,同样是在欺骗他。
因为,一个只顾自己的男人,又怎么会因为妻儿,向别人下跪呢。
当然,以上的种种,无一不再证明,长生这个人是颇有心机的。这样的人,如果留在自己身边,怕是要养虎为患。
毕竟,他就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否则,这一次粮庄那边,就不至于出岔子了。
此时,站在刘管事面前的长生,全然不知,仅仅是因为他穿了新衣新鞋这件事,刘管事已经在心里对他作了多番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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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刘管事盯着自己的衣服,一言不发的样子,长生没由来有些心慌。
但,他又不敢出言打断刘管事的思绪,于是,便只能僵硬着身躯站在原地。
当然,长生全然不知,刘管事虽然盯着他的衣服看,却没有神游天外。因此,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刘管事尽收眼底。
长生的表现,让刘管事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有所怀疑。
如果长生真的欺骗了他,那么,比起生长生的气,他更生自己眼拙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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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一直以来,刘管事对自己看人的水准,还是相当自信的。
就比如说,粮庄那边出了岔子,虽然是因为他用的人出了问题,但那个人,从一开始,他并不看好。
只不过,当时苦于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他才勉强用那个人。
也因此,他也提前做好了风险预判,即便最后会有所损失,但都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也算无伤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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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长生却不一样,他不想自己第一次信任的人,实际上是一个表里不如一的人,若是那样,他是无法接受的。
当然,若是按照他以往的脾气,一旦他在心里,給长生做了这样的评判之后,基本上,就是二话不说的让长生卷铺盖走了。
但此刻,看到长生的反应之后,他还是想給长生一个机。
他愿意,试着去和长生交流一下,万一长生不是他想的那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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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说明他还是没有看错人的,长生确实值得他带在身边培养。
这样想着,刘管事立马便对长生道:
“长生,你这衣服和鞋子,瞅着还挺不错,你在哪里买的?”
刘管事的话语,让长生悬着的心,瞬间落地。
对于长生而言,比起盯着他的衣服一言不发,眼神却一直在,变幻莫测的刘管事,能够和他说话的刘管事,才是他所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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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长生当下便恭敬道:
“回刘管事,我这衣服和鞋子,是我买了布匹和鞋底回去,我媳妇帮我做的”
似乎对长生的话还有所怀疑,刘管事疑惑道:
“哦?是吗?”
“是的,刘管事。我这做衣服的布匹,还是到您家布庄上去买的,鞋底则是在老东街王记鞋业那里买的。
买布匹和鞋底,总共花了差不多一块半大洋。虽然很贵,但却我们一家老小,终于能穿上了新衣新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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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衣服和鞋子是自家媳妇做的,长生上前一步,拉着自己的衣服給刘管事看。
其实,早在长生说出,布匹和鞋底的出处以及价钱时,刘管事便相信了他的话。
毕竟,这街上哪家有什么东西,且价格怎样,他还是知道一二的。
只不过,他惊讶的是,长生这鞋服的做工,一看便是资深的针线工,才有的技艺,所以难免有些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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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刘管事也在长生的口中得知,他这鞋服是自己媳妇做的时,不由的夸赞道:
“长生,你媳妇这针线活的手艺还不错嘛。”
面对刘管事突然的夸赞,长生连忙惶恐道:
“谢谢…谢谢刘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