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珍珠《大地》⑩：真正的友情，不因身份地位而改变

01 租下黄家

王龙把鸦片送给叔叔，叔叔贪婪地接了过去。他买了一杆烟枪，整天躺在床上抽起鸦片来。

叔叔、婶母，还有叔叔的儿子都抽起了鸦片。王龙一点也不吝惜银钱，因为给他带来了安定。

冬天慢慢过去，洪水也开始退了。大儿媳怀孕了，王龙十分高兴。

到了夏天，逃避水灾的人们又都一个个回来了。

许多人来向王龙借钱，支付很高的利息。有些人则把部分土地以很低的价格卖给王龙，因为他们急需要用钱。

王龙又买了5个丫头。过了许久，一个人领来了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梨花，长得很漂亮。荷花看中了，王龙花了20块大洋买下来。

大儿子又希望搬到城里去住，可以去租黄家的后院，因为前院住满了普通人。

听到黄家大院，王龙才动了心。

叔叔和婶母都对烟枪爱不释手，已经越来越瘦。他们不再找王龙的麻烦，但是叔叔的儿子却像野兽那么贪婪。

有一天，王龙对二儿子说起婚事。二儿子说，不要城里人家的闺女，因为太会花钱。

他说：“我要从农村找一个有土地的好人家的姑娘，一个没有穷亲戚的姑娘，她能有许多东西陪嫁。

她看上去不用十分漂亮，当然也不能难看，但一定要做饭做得好。她可以管着仆人。”

王龙听后感到惊讶，让老秦去各个村里找。

他走进了黄家大院，坐在了老太太曾经坐过的地方。他用手拍拍桌子，突然说：“我准备要这所房子！”

02 搬到城里

随着年龄增长，王龙希望尽快把事情办完，好让他到地里转一圈，静静地坐在地里。

他把决定告诉了大儿子，吩咐他安排。

其他人都搬到城里去了，除了王龙、小儿子和傻女儿，住在家里的还有王龙的叔叔、婶母、堂弟和那些雇工。他雇了一个身体健壮的女人伺候他们。

家里已经平安无事，三儿子寡言少语，不给他招惹任何麻烦。

老秦帮二儿子挑到一个好姑娘，王龙已经为他们选好了成亲的日子。

老秦年龄越来越大，越来越萎靡不振。于是王龙把一些地租给村里的人种，他们变成了他的佃户。

他时常进城，住在专门为他准备好的那个院子里。天亮之后，他穿过城门，回到自己的土地上，便感到心旷神怡。

叔叔的儿子听说北方发生了战争，去当兵打仗了。王龙高兴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他痛快的把银钱给他。

屋里终于安宁了，王龙的小孙子也出生了，家里充满了喜悦。

满月酒席散后，王龙的儿子说：“我们应该像大户人家那样，有自己的家谱。”

于是王龙高兴地下令整理家谱。

老秦突然死了。一个新来的雇工不会使用连枷，老秦教他，倒地而死。王龙使劲打那个乡村孩子。

他趴在老秦身上失声大哭，为他买了一口上好的棺材，强迫大儿子戴了三天孝。

他把土地全部租了出去，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卖一寸地。那些土地永远是他的，永远在他的手里。

王龙把小儿子和傻女儿全部带到了城里，以后他很少再回到乡下去居住。

03 不得安宁

在王龙看来，他现在的状况称得上十全十美了。

但是大儿子是一个对现实状况永远不会满足的人。他总是贪心不足，说应该把前院全租下来。他在院子里造了假山。

在逢年过节要重新考虑租税的时候，住在黄家大院的平民发现，租金都提高了，因为有人出高价。后来他们打听到，这是王龙的大儿子干的。

那些平民不得不搬走，搬家时都咒骂着为所欲为的富人。

大儿子重新修缮了房屋和院子，建了水池，养了金鱼。现在“种地的王家”，变成了“王大人”或“王财主”了。

钱像流水一样从王龙的指缝里流走了，他几乎没有察觉到。

这天，二儿子对他说：“爹爹，你这样大手大脚地花钱，钱就没个底吗？难道我们要住在一座宫殿里吗？要是将这些钱按20%的利息借出，就会赚回好多钱的。”

年轻人掏出一张单子，上面写着他大哥的逐项开支。王龙看了一下那长长的账单，将二儿子打发走了

当晚他便对大儿子说：“一切都收拾停当了。银子已经花得不少了，大树要开花结果，根必须扎在土壤里。”

大儿子又说：“最小的弟弟不能目不识丁，该学点什么。”

王龙把三儿子叫来，三儿子说他想读书。王龙让大儿子给他找了个先生，又让二儿子管理收租子和卖粮食的事情。

二儿子十分高兴，这意味着所有的钱至少要经过他的手，他将知道收入共有多少。

二儿子精打细算，与大哥之间出现了矛盾。二儿子成亲了，他对酒席花钱非常仔细。

王龙的儿子们一刻也没有安宁。大儿子唯恐花钱太少，二儿子担心花钱太多，小儿子奋力追赶，弥补做一个农民的儿子所失去的岁月。

好在王龙从孙子身上得到了安慰。

在这5年里，王龙的叔叔去世了，王龙让婶母搬进城里。

04

王龙有钱了，可是阿兰死了，3个儿子让他一刻也不得安宁。

这么多年，王龙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唯一不变的是他和老秦的交情。

最初饥荒时，老秦跟着一群人去王龙家抢东西，结果看到王龙家也是家徒四壁，老秦羞愧地走了。

后来，王龙要去南方，老秦给他拿来一把发霉的豆子，阿兰吃下豆子，才有力气生下一个夭折的女儿。

王龙在南方富人家里捡到金子后回到老家，把种子和耕牛给老秦使用。

后来，王龙雇佣老秦帮忙种地，然后又让他当管家。

老秦对王龙一直忠心耿耿，直到死去。

王龙对老秦也一直像对待兄弟一般，所以老秦死后，他痛心疾首，并逼着儿子戴孝。

王龙和老秦的情谊，令人动容。

他们的友情，并没有因为王龙身份地位的提高而发生变化。

真正的友情，无视身份地位。

我不会因为你贫穷而居高临下，你也不会因为我富贵而卑躬屈膝。

地位有差距，但是灵魂是平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