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结账，前台小妹冲我一笑： “先生，一位姓于的先生已经替您结过了。” 我当时就愣那儿了。 带老婆去新疆玩，好家伙，撞上好几个老战友。 那必须我做东啊，这还用说？地方我定的，菜我点的，烤羊排、拌面、夺命大乌苏，安排得明明白白。 我还特地嘱咐我老婆，说今晚兄弟们肯定要灌我，万一我喝断片了，你可记着去把账结了。 那场面，真不是吹。 八个大老爷们，五六个小时，聊的都是当年扛枪站岗的破事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时间好像一下子就倒回去了。 我看喝得差不多了，天冷路滑，就催大家赶紧撤，安全第一。 送走他们，我心满意足地去前台，结果就出了开头那一幕。 姓于的？我脑子里就一个人。我以前的文书。 这小子，跟我玩“潜伏”呢，悄没声儿地就把单买了，连个名都没留全。 电话打过去，我让他把钱收了，他死活不肯。 在电话那头冲我吼：“老领导！你到我们新疆地界上，还能让你掏钱？我们这帮人的脸往哪儿搁！” 一句话，给我干沉默了。 挂了电话，我老婆在旁边看着我，没说话，但那眼神好像啥都懂了。 啥是战友？ 就是退伍多少年，你当了老板，我还在打工，他成了奶爸，可在酒桌上，你永远是那个睡我上铺的兄弟。 这顿饭，吃的不是羊肉，喝的不是酒。 吃的是情分，喝的是牵挂。 这玩意儿，真比钱金贵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