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一生养了33个家妓，68岁时，不幸感染风疾。他看着如花似玉的家妓说道：“我已经年老，你们都嫁人去吧！”不料，一个叫樊素的女孩当即跪倒，哭着请求白居易留下她。 白居易一生清淡自守，却也难免尘世烟火的牵绊。他在长安的府邸中，养了三十三位家妓，多数出身贫寒，命运坎坷。有的为了母亲的葬礼而卖身街头，有的从小被迫在青楼中卖艺维生。 白居易从不以此为乐，却也从不驱赶这些女子，他常说：“这些女子虽在红尘之中，却也有她们的灵魂与尊严，我只愿护她们片刻安宁。” 在他的府中，家妓们或舞或歌，但更多时候，她们或读书或作诗，生活中少了市井的喧嚣，多了几分书香的静谧。 那一年，白居易已是六十八岁的高龄。他的体质日渐衰弱，风疾缠身，行步维艰。连平日里最轻松的吟诗赋对他而言，也成了一种折磨。 大夫诊视之后，神色凝重地摇头：“您年事已高，风疾缠身，恐怕时日不多，宜早做安排。”白居易闻言，默然无语。 一天午后，阳光透过纱窗洒进院中，照在那些正在读书的女子身上。白居易缓步走入院落，望着她们如花的容颜，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怜惜。 他叹了口气，说道：“我已年老，身体日益不支，你们各自都有未来，不必再守在我身边。去吧，嫁人去吧！”声音低沉，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就在此刻，一声轻轻的抽泣打破了寂静。樊素跪在白居易面前，泪水湿透了她的青衫，仰头望着他，眼中满是哀求：“公子……我不走……我愿意留下来，陪您。” 声音清脆而决绝，却又带着深深的惧怕与依赖。白居易愣住了，他低头仔细端详这个女孩，眼前的樊素不过十七岁，眉眼间清丽稚嫩，但神情里却透着一份历尽沧桑的坚毅。 樊素的身世，白居易早已略有所闻。她自幼家境贫寒，父亲早亡，母亲体弱多病。十四岁那年，为了给父亲购买一副体面的棺材，她不得不将自己典卖在街头。 那时，她头上插着草标，整日站在大街上，任风霜雨雪，也不曾放弃过哭喊和哀求。她的双眼里，有悲伤，也有倔强。 正是这份坚韧，打动了白居易的心。他曾经过去，用银钱买下她，为她母亲治病，为她父亲安葬得体。 自此，她成为了白居易府中最特别的女子——不只是家妓，更是被他精心培养、教导读书识字的孩子。 记得那天他第一次见她时，她衣衫褴褛，双手冰冷，脸上却带着一丝倔强与羞怯。 白居易心中一软，遂将她带回府中，不仅安置妥当，还教她诗书礼仪，让她得以在这片喧嚣红尘之外，拥有属于自己的宁静世界。 日复一日，樊素从一个怯弱的小女孩，渐渐成长为聪慧敏锐、气质脱俗的少女。 白居易见她每日奋笔疾书，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怜爱与自豪，但他从未将此爱超越师长之情，他心知，世道不易，女子自有其命。 此刻，樊素跪在他面前，泪水沿着柔嫩的面颊滑落，她声音中的哀求让白居易心头一颤。她哽咽道：“公子，您是我今生唯一的依靠，我愿意守在您身边，无论春夏秋冬，无论富贵贫贱。” 白居易缓缓伸手，将樊素扶起，目光温和而沉重：“素儿，你自小经历世间疾苦，如今尚年幼，我不愿你一生被我的阴影束缚。 可若你真心愿意，我亦不忍阻拦。”樊素紧紧握住他的手，泪水再次涌出，带着坚定与柔情：“公子，我无怨无悔。只要能陪在您身边，无论岁月如何，我都甘心。”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点头：“好，既然如此，你便留下来，但记住，无论风雨，我只愿你安好。”樊素闻言，仰天长叹，泪水夹杂着微笑，仿佛将所有的心酸都化作了幸福的甘露。 从此，樊素便常伴左右。她为白居易梳头理发，端茶倒水，也陪他吟诗作对，或在书房中与他探讨经典诗文。 岁月缓缓流逝，白居易虽日渐衰老，但府中因樊素的存在而多了一份生机。她每日悉心照料，不论寒暑，亦不论晴雨。 她的目光中带着聪慧与温柔，她的笑声清脆而悠长，如同泉水般滋润着白居易晚年的岁月。白居易常感叹：“人生百年，不过浮云，但素儿在，便如有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