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月薪 23000 元，昨晚上问妻子，咱家这一年存下多少钱？她说 5 万，语气特别平淡，像在说今天吃什么一样。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数字怎么算都不对劲。我粗算过，我每月到手 21000 出头，妻子月薪 8000，两人一年税前加起来快 40 万，就算扣掉五险一金和个税，到手也该有 32 万左右。房贷每个月 6500，一年 78000。 昨晚我问她，咱家这一年存下多少钱。 她头都没抬，手里还划着手机，说五万。 语气平平的，就像说今晚吃面条还是米饭。 我躺床上烙饼似的翻了半夜，这数怎么算都对不上。 我月薪两万三，她八千，一年加起来税前快四十万。 扣掉五险一金个税，到手怎么也有三十二万吧？ 房贷一个月六千五，一年七万八，这是死数。 我每月到手两万一千出头，她到手六千多，加起来一个月两万七。 一年就是三十二万四，减去房贷七万八，还剩二十四万六。 就算日常开销大，柴米油盐水电煤气，孩子奶粉尿布——对了，儿子这年上了幼儿园，学费一年三万五，她当时说走的公司报销，难道没报下来？ 还有物业费两千四，车险五千，过年两边老人各给一万，这些加起来也才八万多。 二十四万六减八万，怎么也该剩十六万，可她为什么说五万？ 难道是我哪里算错了？ 我摸出手机想再算一遍，屏幕光刺得眼睛疼，索性坐起来。 客厅的月光斜斜地切进来，照见她搭在床边的拖鞋，鞋尖朝里——她每次睡前都会把拖鞋摆得整整齐齐。 想起上个月她手腕上多了串银镯子，我问哪来的，她说超市抽奖中的。 现在想来，那镯子看着挺亮，不像抽奖货。 还有儿子的早教班，她说朋友转让的名额，便宜，可我后来在她包里见过缴费单，一万二。 这些她都没跟我细说。 另一种解释是，她把自己的私房钱算进去了？ 她结婚前存的那点，这几年给她弟买房借了三万，去年她妈住院又垫了四万，早就空了。 我越想心越沉，难道是她有什么事瞒着我？ 可她每天早上六点起来做早饭，送完孩子再挤地铁上班，晚上回来还要辅导作业，周末大扫除，手指头关节都磨出了茧子。 这样的人，能有什么事瞒着我？ 或许是我把钱看得太重了？ 上个月我出差，她发视频说儿子发烧，她一个人背着去医院，凌晨三点才回家，我当时只说让她辛苦了，没问花了多少钱。 那些挂号费、输液费、雾化器，加起来估计也得小三千。 还有她自己的药，治过敏的药膏，我总见她往包里塞，却从没听她说过多少钱。 这么一想，那些没算进去的零碎，像撒在地上的米粒，看着小，聚起来也不少。 我重新躺下，床垫陷下去一块，就像我们过日子，总有些看不见的坑。 她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说，你怎么还不睡。 我没说话，只是把她露在外面的胳膊往被子里掖了掖。 床头柜上的水杯还温着，是她睡前给我倒的，就像她说话时总带着的那点尾音，轻轻的，却把日子里的那些褶皱都熨平了。 五万就五万吧，至少她还在我身边，这比什么都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