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年洞房之夜，郭沫若见发妻太丑，拒绝同房。就在他转身要走时，发妻拉住他苦苦哀求：给我个娃吧！郭沫若瞟了新娘一眼，依旧转身离开。 1912年旧历正月十五，四川乐山沙湾郭家老宅张灯结彩，20岁的郭沫若奉父母之命娶张琼华为妻。洞房里，他掀开盖头，第一眼看到那双三寸金莲和平凡面容，脚步一转就出了门。张琼华追上拉住他，声音颤抖求一个孩子，他只瞥一眼便头也不回离开。这桩包办婚姻，藏着多少旧时代女人的苦楚？ 1912年，中华民国刚成立不久，封建礼教还牢牢捆着老百姓的日子。郭沫若那年20岁，出生在四川乐山沙湾一个书香门第，从小读四书五经，1910年进成都府中学堂，接触新学堂的西风，脑子里全是民主科学，梦想自由恋爱，找个知书达理的伴儿。可在家乡父母眼里，儿子大了就得娶媳妇传宗接代。早在1902年给他订过一门娃娃亲，女方不幸早逝，1911年9月，母亲杜氏又托媒人从苏溪张家挑了张琼华，比郭沫若大两岁，家里父亲张怀生是当地团总，家境还行。张琼华自小裹小脚，不识字，只会女红，守着三从四德那一套。 郭沫若听到这事，寄信回家推脱，说自己要读书，可母亲回信催得紧，强调孝道为先，婚事已定。他没法子，只中断学业，1912年正月十五赶回沙湾成亲。婚礼按老规矩办，拜天地高堂，喝交杯酒，亲友闹洞房，郭沫若穿着长袍马褂，脸上勉强挤出笑。两人婚前没见过面，张琼华坐花轿进门，低头不语。夜深了，宾客散去，郭沫若进洞房，揭开红盖头，第一眼瞧见张琼华那双三寸金莲和普通相貌，心里直犯堵。他追求的是新式爱情，眼前这局面像一盆冷水浇头。他拒绝同房，转身就要走。 张琼华慌了神，拉住他衣袖，声音带着哭腔说：“沫若，我晓得自己配不上你，啥都不求，只求你给我留个娃吧。”她这是旧时代女人的心声，嫁人就为传宗接代，怕一辈子无后空守。可郭沫若只瞥了她一眼，没搭腔，甩开手就出了门，留下她一人坐在床沿。婚后第五天，他借口回成都上学，收拾行李走了。从此，这婚姻有名无实，成了两人一生纠缠的根子。 这事说白了，就是包办婚姻的悲剧。郭沫若在自传《黑猫》里写过，这场婚事让他大失所望，可他也没法子，父母之命难违。张琼华呢，从小被礼教绑死，进郭家门就得守妇道。她没怨言，留在沙湾老宅侍候公婆，操持家务。郭沫若东渡日本后，偶尔寄钱回家，她省吃俭用，全攒着，从不乱花。裹小脚走路疼，她还下地干活，帮娘家兄弟渡难关。郭家老父86岁那年，夸她这些年对家里的贡献，没一句埋怨。 郭沫若走后，张琼华日子过得清苦。她把郭沫若早年的书信、手稿、毕业证书，全当宝贝收着。结婚用的家具，她擦得锃亮。虽说夫妻没圆房，她守着郭太太的名分，一守就是68年，无儿无女。旧社会就这样，女人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离婚是天大耻辱，她只能咬牙忍着。这不光是她一个人的苦，千千万万农村妇女都这样，礼教像铁链，锁住她们一辈子。 郭沫若那边，1914年到日本留学，1916年在冈山结识日本护士佐藤富子，两人一拍即合，同居生下五个孩子。佐藤富子为他改名郭安娜，断绝日本娘家，跟他回国。可抗日战争打响，1938年郭沫若回国奔走救亡，又和于立群相知，两人1939年在重庆结合，生下六个子女。他的婚姻跟着时代走，追求新思想，可对张琼华，从没正式离婚，就这么拖着。 1939年3月，郭沫若父亲病重，他带着于立群回沙湾探亲，这是阔别26年后的重逢。张琼华头发花白，端茶迎他，他当众鞠躬，说谢谢这些年照顾父母。她眼眶红了，没多话。7月父亲去世，他又回一次，办完丧事，给她题字“书付琼华”，留两幅诗作，叮嘱缺钱了卖了换。张琼华哪舍得，视若珍宝。送他到乐山河边飞机场，眼看飞机起飞，这是两人最后一面。从此，郭沫若再没回过乐山。 张琼华晚年搬到乐山城里，靠典当度日，后来卖叶儿粑维生，手艺好却本钱薄，日子紧巴巴。1963年，她去北京见郭沫若，他热情接待，她像头一回进大城市，感激涕零。郭沫若1978年去世后，她还过着农妇日子，1980年病逝沙湾老宅，享年90岁。一生无怨，守着那点名分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