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剖腹产时手术室里全是男医生,后来有位医生让我把所有衣服脱掉,我磨磨蹭蹭不好意思
我剖腹产时手术室里全是男医生,后来有位医生让我把所有衣服脱掉,我磨磨蹭蹭不好意思脱,医生催促说“赶快脱”,当时四个男医生全站在我身边——包括主刀医生、麻醉师、插尿管的和接生的医护人员。我当时脸烧得发烫,手攥着病号服的衣角,迟迟不敢动。手术那天,我躺在推床上被推进手术室,抬头一看,齐刷刷站着四个男医生。手术灯吊在头顶,暖黄的光洒下来,混着一股清冽的消毒水味,刺得鼻子有点痒。主刀医生戴着蓝色口罩,只露出双眼睛,手里拿着病历夹翻了翻,说“准备开始了,把衣服都脱了”。我当时穿着病号服,长袖长裤,领口磨着脖子有点扎。听到“脱衣服”三个字,我脑子嗡的一下,手不自觉就攥住了衣角,指尖把布料捏出几道褶子。“快点脱啊,手术时间卡着呢。”麻醉师在旁边催了句,手里的针管闪着光。我脸一下子烧起来,从耳根红到脖子,感觉那四个医生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像有小虫子在爬。磨磨蹭蹭半天,衣服还没往下扯,主刀医生放下病历夹,声音沉了点:“别耽误时间,孩子等不及。”这句话像根针,扎得我心里一紧——对啊,来这儿是为了生孩子,不是为了害羞。可手还是不听使唤,攥着衣角的力气更大了,布料都快被我揪变形——我在怕什么呢?怕身体暴露的羞耻,还是怕他们眼里的不尊重?咬咬牙,闭着眼把病号服往下扒,感觉胳膊碰到冰凉的手术台,打了个哆嗦。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插尿管医生忽然转身,从消毒柜里拿了块蓝布递给我:“先盖着,脱完我帮你遮。”我愣了下,接过布,软乎乎的,带着刚消毒完的温热。主刀医生这才重新拿起手术刀,语气缓和了点:“别怕,我们每天见的比这多,在我们眼里,你就是个需要帮助的病人。”手术灯又调亮了些,我盯着天花板上的纹路,听着器械碰撞的叮当声,心里那点尴尬慢慢散了。后来孩子抱出来的时候,哭声又亮又脆,麻醉师笑着说“看这嗓门,随妈”。我歪头看过去,正好对上主刀医生摘口罩的动作,他眼角有细纹,笑起来挺温和。现在想起那天攥着衣角的手,指尖好像还能摸到布料的粗糙,和后来盖在胸口的蓝布的软。原来有时候,打破尴尬的不是道歉,是有人递过来的那块布,和那句“我们眼里只有病人”。去复查的时候,又碰到那位插尿管的医生,他正给另一个产妇解释注意事项,语气和那天一样,不紧不慢的。我走过去说了声谢谢,他愣了下,然后摆摆手:“应该的,你们生孩子才辛苦。”阳光从走廊窗户照进来,落在他白大褂上,像撒了层金粉。现在再跟人说起剖腹产的经历,不再是“全是男医生好尴尬”,而是“那天他们用专业,给了我和孩子最稳的依靠”。检查完出门,看到护士站墙上贴着句话:“医疗不分性别,只有生命至上。”我摸了摸肚子上的疤痕,突然觉得,那道疤不仅是孩子来过的证明,也是我和那些穿白大褂的人,共同走过一场生命考验的印记。